他们早就看出了包拯和官家的不对劲,尤其是包拯,这个恪守规矩古板不善变通的三司使,向来按规矩办事,即便是三司在他手中也没有多少开源,所有的开源之法还是蔡伯俙这个驸马给想出来的,但是要说到节流,他包拯真是个“铁公鸡”啊
既然连他都能同意官家调拨国库存粮增设榷场粮食的旨意,显然其中定有原因,说不得他早已得了官家的密旨
如此一来自然没有相公会去询问,只需静观其变就好,而这次辽使耶律贾怕是也得不得半点好处,卖粮榷场看似给辽人解了燃眉之急,但那价钱怕是也不会便宜
“包相公这价钱这价钱”
三司的衙门之中传出耶律贾不敢相信的惊叫,包拯瞥了一眼耶律贾又看了看眼前的账册皱眉道“何处不妥啊为何老夫瞧着合情合理”
“一千文这是整整一贯钱多嘞”
包拯笑了笑,没想到这耶律贾在大宋住的时间长了,连口音也变了,而且还晓得省陌“你算错了,省陌在我大宋早已废除,一千文刚刚好是一贯钱,否则怎会有八百文一石的粮价”
耶律贾顿了一下,随即干咽了一下口水“可这一贯钱一石粮食着实太贵了些,我大辽采买五千石粮食就需要五千贯,十万石粮食就是整整十万贯这不是这不是价比黄金吗”
包拯瞪大了眼睛望向耶律贾“辽使说笑了,你辽朝若是有一贯钱一石的黄金,有多少我大宋要多少”
屏风之后的蔡伯俙捂嘴一笑,包拯这老倌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有趣了这笑话说的着实能让耶律贾气死一贯钱不过一千钱而已,如何能换取一石的黄金
耶律贾望着包拯一本正经的样子实在是不知如何作答,自己只不过是个比喻,谁能想到包拯居然如此认真
“本使就是打个比方,并非此意。”
“辽使此言差矣,榷场增设粮食一目,乃我大宋与辽朝之国事,亦是关乎万民的大事,岂能儿戏,你这比方不恰当,嗯,不得体”
“本使错了还请包相公恕罪但,这一千贯是否包括车马用度”
包拯抬了下眼皮,奇怪的问到“什么车马用度”
“大宋之粮草价格如此之高我大辽认了,但可否请大宋把粮草运往中京道如此也算物超所值。”
包拯皱眉道“这绝不可能,你辽朝需要粮食万巨,若是要我大宋运输,那路上的消耗到底算谁的粮食越多,消耗越多”
“当然算咱们大宋的了”
蔡伯俙从屏风之后转出来,望着惊讶的包拯和略带喜意的耶律贾道“宋辽两国虽说是兄弟之国,互帮互助乃应有之事,如此万急之时,我大宋能帮便帮,但贵使这要求是不是过分了些”
耶律贾却反驳道“别人不知,可本使却知晓,这次粮食买卖来大宋朝廷之举,那运送粮食之人自然是如你蔡记这般的官营,若是本使没记错,你蔡记也有军中的干粮吧如此根本无需消耗多少贩卖之粮,若是不行,你便报个数,作价多少你说便是”
蔡伯俙想了想道“官家曾经对我说过,做生意就当有个做生意的样子,要站在客人的角度考虑问题,若是不然下次人家就不会再买你的东西,你辽朝运输确实不便,而我大宋车驾精巧,马匹耐力惊人也罢我蔡伯俙便应你便是一贯钱一石粮食”
“立字为据”
“立契为约”
包拯在边上几度欲要开口,但都因为他古板的性格而未发话,但见现在便要签下契约了,这才拉住蔡伯俙道“如此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