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在这样吵闹的环境中,大宋的铜哨声依然不断,指挥着骑兵左突右杀,这是大宋的盛宴,是辽人的地狱,军心溃散之下,即便是有些人妄图抵抗也起不到多少作用。
辽朝年轻的皇帝耶律洪基看着眼前一幕双拳紧握,眉头紧皱,一部分是因为愤怒,另一部分则是来自于他也不愿承认的恐惧,耶律洪基站在隆起的丘陵上,这里是辽朝骑兵冲锋的开始,他比谁都清楚,骑兵从高处冲击而下,力量要远超平原上的冲击。
辽军中流传着这样一句话以上击下,一鼓而下,蓄势而锐利,迟缓而钝拙。这是大辽战士用生命终结出来的经验,绝不会有错,大辽就是靠着这些从实战中得到的经验在战场上无往不利的可为什么在宋人身上不好使了
“左丞相,为何我大辽的军队驰骋天下,却在宋人面前不堪一击”
张俭摇头道“陛下不该这么问,陛下该问的是为何宋人的骑兵已经恐怖若斯了您心中的担忧微臣能理解,但却不该有一丝的怯懦,这不是大辽皇族该有的感情,您的父亲没有,您的爷爷没有,您的祖上更没有”
要是旁人对自己说这话,怕是早就被自己杀死一万回了,但面对张俭的教训,耶律洪基却微微点头“太师说的是。”
张俭笑眯眯的指着宋军铁骑之后,如同堡垒一般的营地道“很简单,因为那里的一个人改变了整个宋国”
“大宋皇帝赵祯”
“您应该说是大宋皇帝,或是皇叔”
“不过是有名无实而已,父皇当年也不过是客气客气”
“所以陛下不能反驳,您就是他的侄儿,一个叔叔欺负侄儿算是怎么回事”
耶律洪基皱了皱眉头,他不是反对张俭的话,而是不希望通过示弱,或是晚辈这种称呼来换取大宋皇帝的心慈手软,随即开口道“咱们大辽这几年休养生息,朕更是听从了母后的规劝慈民爱物,任用贤能,怎么就比不上大宋皇帝了为何要让他相让”
张俭笑了笑,对耶律洪基所说的话显得毫不在意,这让他大为气恼,就在他忿忿不平的时候,张俭这才开口道“陛下见识过大宋吗去过宋人的大同府或是北平府吗”
面对张俭突如其来的发问,耶律洪基楞了一下,随即摇头道“朕自然是没去过的,不过朕听往来的商贾说过,大宋的繁荣景象,相比我大辽上京等地也不过如此”
张俭难得的变了脸色“这些人就该杀掉”
就在耶律洪基目瞪口呆的时候,张俭再次开口道“他们对您隐瞒了实情,这不是在保护您,而是在害您,害您对大宋的实力估算不足,害的您见识受到限制,大宋到底是一副什么样的光景,陛下当眼见为实否则一如盲人摸象不得全貌”
张俭的话就如一颗种子在耶律洪基的心中不断的生根发芽,没错他说了解的宋国都是从别人口中得到的,唯一看到的只有宋国精美货物以及兵马而已,单单是宋人身上的甲胄便让自己惊叹如斯,若真是和大辽一样,那大辽为何造不出这样的甲胄来
“陛下,该鸣金收兵了”
张俭的话打断了耶律洪基的思索,抬头望向战场,耶律洪基无奈的苦笑“是啊朕的大辽骑兵不是宋人对手,传旨,鸣金收兵”
随着清脆的鸣金之声,辽军骑兵如释重负,如潮水般退去,虽然他们处于劣势,并且一直被宋军压着打,但却没有出现溃兵逃兵的状况,这便是辽人战力的体现,要远比西夏难以对付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