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西夏军的不断前进,宽阔汹涌的乌兰木伦河便在眼前,这是李元昊自认为自己安排的一手妙棋,除非熟悉此地的人,别人都不知道,这乌兰木伦河虽然看似汹涌宽阔,却常年有一处不断变化的浅滩存在,只不过被汹涌的河水掩盖了而已。
只需找到那浅滩所在之地,以木桩为记,大军便可顺利度过乌兰木伦河,埋下伏兵,待辽军前来,便在他们泅渡与半的时候,骤起而攻之,岂有不胜之理
越是如此想,李元昊便越发的得意,率兵直直的向乌兰木伦河而去,此时的身后已经响起了隆隆的铁蹄声,显然辽人追过来了
李元昊心急,这时要被辽人截住,不但功亏一篑,被按在水里打的便只能是自己了
眼下要做的便是加紧渡河李元昊传令下去后,没藏讹庞便大惊失色,显然在这个时候渡河已经是不可能的,即便是渡河,辽人也不会再上当
与其如此,还不如背水一战来的妥帖,西夏精锐仅在于此,也不是没有与辽人一战的本钱但军令不可违,一旦违背,先不说受到严厉的军法,单单是被李元昊猜忌便是生不如死。
没藏讹庞只能率大军蹚如冰凉的河水之中向对岸前进,但大军沿着事先留下的木桩泅渡到一小半的地方便发觉不对,河水已经没过胸口,即便是骑在马上也快没过了马的脖子,这才如此距离显然河水会越走越深。
没藏讹庞大惊,急忙向后大喝“河桩有诈,快回,快回”显然为时已晚,辽人的虎狼骑兵就如说好了一般从西夏军的身后掩杀而来,前军泅渡一半,后军急急向前,如此怎能后撤
在吵闹的喊杀声中,谁又能听见没藏讹庞的声音后面的军士不断向前,前面的军士不肯前进,李元昊大怒,命人捉拿没藏讹庞到自己的马前喝问“为何不进难道你就不怕朕的快刀”
“启奏陛下非臣不进,而是河水太深,大军进不得啊这木桩显然是被人挪动过,前军泅渡一小半河水便快要没过马鞍”
李元昊双目睁圆急急喝到“什么怎会如此难道是辽人已经知晓了这乌兰木伦河的秘密这怎么可能”
“陛下,此时不是纠结错处的时候,当整顿大军,背水一战才是否则”
没藏讹庞的话还没说完,更多的喊杀声从四面八方响起,西夏军被包围在了乌兰木伦河畔,形成进退两难之势,前军在河中欲图后撤,中军拥挤着向河水中进发,后军拼死与辽作战掩护前军与中军的撤退。
就在西夏军进退两难的时候,对岸突然竖起辽军大旗,多如彩云随风猎猎作响,没藏讹庞的心顿时凉了,而李元昊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显然这是辽人早早就埋伏好的伏兵,要置西夏与死地
对岸的辽军其实人数并不懂,只不过有一千余人,但无一例外,清一色的弓弩手,各个是臂力惊人箭无虚发,这样准头极佳的弓弩手可谓是军中良士,轻易不可多得。
不过是几十米的距离,要是在陆上,精锐的党项骑兵只需一个呼吸便至,但在湍急的河水中,能站稳已经是不错的了,不少人被水流冲走,惨叫声不绝于耳,失望并不恐惧,让人恐惧的是失望的过程。
党项人和辽人相似,多是马背上长大的汉子,极少有通水性者,即便有人通识水性,很快也会被不通水性的人死死抱住,一起沉溺了下去,只留下几个水泡在水面不断的涌现。
西夏军根本就没有什么机会摆开阵势,完全是被辽人围起来打,后军与中军很快被分割包围,李元昊即便是看到后军损失惨重也没有机会去支援。
发出绝望而无奈的哀嚎就如受伤的老狼一般,没藏讹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