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万岁外臣叩谢陛下,然这党项人在大宋逞凶只不过是他们的冰山一角,我回鹘百姓遭受的苦难罄竹难书啊恳请陛下发兵,救我回鹘与危难臣以死上奏”
说完回鹘使者便在朝臣们惊讶的眼神中向大庆殿中的柱子撞去,义无反顾的模样让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就在他要撞在柱子上的时候,夏竦眼疾手快的伸出一脚伴了他一下,回鹘使者飞出去肩膀撞在了鎏金的柱子上。
赵祯皱眉道“快传御医你这外臣真是唉我大宋虽是上国,理应调解纷争,但发兵一事,牵扯甚多,西域又距离我大宋甚远,鞭长莫及啊”
回鹘使者一时失神,呆呆的望着大殿中的藻井默默流泪,此刻的他已经知道自己的国家完了,大宋皇帝的态度说明了一切,即便是惩治了党项使者又有什么用远水解不了近渴,自己的国家危在旦夕,而没有任何人能帮助自己。
缓缓起身,回鹘使者身上的生气仿佛被抽的一干二净,三魂六魄都不在了似得,如行尸走肉一般缓缓向大庆殿之外走去,摇摇晃晃步履蹒跚一边走一遍默默流泪,没有嚎啕,没有其他动作,就这样麻木的走出大殿
大殿之中的朝臣见了心中亦是酸楚,一个国破家亡之人就是如此景象,这凄惶模样让人心中忍不住为他悲哀难过,大悲无声怕是就这样了。
直到他离开殿门大庆殿才恢复生机,赵祯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失魂落魄的人,这回鹘的使者对国家的忠心让人敬畏,能以死相报可不简单。
朝臣们唏嘘一会便算了,毕竟出兵西域对大宋来说实在太不现实,党项可不是好相与的,李元昊这几年虽未让党项变得多么繁荣,还是和原先一样,但穷兵黩武的党项军战力却是不低,对西域的连连用兵使得党项军能征善战,即便是大宋不怕,也不可越境作战。
再说要发兵西域,中间还隔着一个党项呢要想发兵西域大宋还不如直接灭了党项呢其实朝臣们都明白回鹘使者的意思,大宋只要出兵给党项以压力,便可使得西域各国缓过神来,减小回鹘的压力。
此计乃是围魏救赵之术,只可惜大宋不可能为远在天边的回鹘去打击党项,赵祯在大殿上训斥党项,并让金瓜武士废了党项使者已经是能做的最多的事情了,别的就再也帮不上忙,而回鹘使者也看清楚了本质,知道没有希望,便只能失望离去。
回鹘使者与党项使者只不过是正旦朝会的插曲,朝会还是要正常进行的,之后还要递交国书,单独对奏,事情多得很,赵祯也想快点结束,晚上还要带着后宫皇嗣在宣德楼与民同乐。
一身倭国特有服饰的倭国使臣上前,态度极尽谦卑,语气恭敬的甚至有些献媚“我皇恭祝大宋正旦之庆,恭祝陛下与日同辉,恭祝大宋繁荣鼎盛”
谦卑献媚的模样让朝臣瞧见了都觉得恶心,所有的外臣包括朝臣觐见官家都是躬身行礼,最多便是拜下而起,而倭国使臣却是拜下之后跪着说完这一切的,态度谦卑的让人有些瞧不起。
“哦,既然如此,那为何我大宋商船在倭国海域接连遭受袭击,多有船毁人亡之事发生难道倭国皇帝就不知这事情”
赵祯对倭国使臣是完全没有好感的,而且这个使臣不是倭国皇帝派来的,而是关白藤原氏派来的,虽然打着皇帝的旗号,却是关白的人。
使者恭维的说道“大宋的船队强大无比,我倭国并无船只能给他们造成威胁,而且倭国的船只都掌握在朝廷的手中,没有皇帝的命令谁也不能擅自调动,更不可能袭击大宋的商船了请陛下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