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相公说的轻松,小子从析津府一路赶回,沿途还要督办物资粮草,几天几夜没合眼,能赶得上今天已经不错,要不是算了,谁叫我是后生,平白受着两位相公的教训便是。”
这话说的要多委屈有多委屈,丁谓和庞籍相视苦笑,一个堂堂三司使计相,一个中书门下平章事的宰相,别人巴不得两人教训嘞蔡伯俙这小子还敢委屈
丁谓乃是蔡伯俙在官场上的老师,自然随意些,开口问道“你不随着夏竦在燕云捞军功回来作甚难道是官家给你指派了差遣”
丁谓何其聪明,一下便想到其中关窍,蔡伯俙在燕云有的是军功能捞,回到东京城就成了外戚,什么都不干还会惹人非议,他完全没必要往东京城钻
瞧见丁谓和庞籍好奇的目光,蔡伯俙露出罕见的腼腆表情,对于他这个脸皮厚的人来说可实属少见,但他说出的话更让丁谓和庞籍不相信“我怕死在燕云,又十分想家,公主也让我回来,于是我就向官家奏明先行回朝了”
丁谓和庞籍同时撇了撇嘴,怕死想家惧内骗鬼去吧这种借口连小孩都骗不了还来他们面前胡咧咧
但很快两人便明白蔡伯俙的意思,他其实是不想诓骗自己,又不能说出实情,只能以这种拙劣的骗局来做遮掩。
庞籍哼了一声道“丁相公瞧瞧,人家夏竦的手段就是比你的高明,小心自己的学生被人拐走了”
丁谓伸手拧了拧蔡伯俙的胖脸笑了笑“无妨,无妨,反正这小子是我的学生,全东京城的人都知道,即便是他想跑都跑不掉。”
丁谓说完压低声音道“官家交代的你的差遣务必用心,这段时间东京城虽然太平,可其中的暗流却不小,不要把自己折损在里面”
蔡伯俙身体一僵,没想到老道的师傅已经看出了端疑,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而边上的庞籍即便是听见了也装作没听见的样子,魂游天外去了,蔡伯俙微微叹息,朝堂中的这些老家伙才不是省油灯
也许自己什么都不说,单单就是站在这里,怕是这两人也能猜到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