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一时哽住,气息急促起来,有动怒倾向。
成澈不得不充当和事佬“妈,别换了,真的麻烦,飞机都要开了。”
儿子坚持,成母也不好再说什么,只狠抿住唇,抱臂靠回去,强迫自己把这些不顺心抛散天际。
半个小时后,机舱内异常安静。
窗外亦然,陈铺的云絮像是一大片棉花田,洁净无垠。
成澈阖目假寐,身心被音乐充盈。
黑暗中,有东西轻微一击,坠到他腿面。
成澈摸到一颗面巾纸纸团,他睁眼捡起来,转脸找寻来源。
仅隔一个过道的男生,正大喇喇倚在椅背上,他姿态舒展,小腿占据半个过道。
见成澈注意到他,男生眼微微斜过来,唇畔挂起懒笑,仿佛那是他的当家招牌。
他的浓眉与下巴一同扬起,示意他看。
成澈拧了下眉,打开那张纸团。
上面什么都没写,翻到反面,也是空白。
成澈困惑看回去,男生笑容顷刻放大,最后完全憋不住了,手搭到小桌板上,鼻腔里吭吭挤出声来。
成澈明白过来,这人是在整他。他长呵一口气,用口型问“无聊吗”男生眼底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邹一粟瘪了下嘴,扮无辜装可怜,也无声答道“无聊。”
后半程,成澈再没搭理过这个人。
当然,邹一粟自讨没趣,也没再骚扰他。
下了飞机,带团的导游相当热情,一口京腔,笑容堪比大厅外的艳阳天,他麻利清点好人,领着大家去往大巴。
北方的烈阳与南方不同,有种令人窒息的烤炙感,成澈一路疾行,等坐上大巴,冷气呼呼浇满头顶,他才找回正常的呼吸频率。
成澈很怕热。
即使母亲多次抨击空调费电,他也会一意孤行把它开至天亮。
导游一路畅言,众人昏昏欲睡,大约半个小时的车程,大巴到达酒店。
众人依次下车,跟着导游走进大厅取房卡。
客房均为标间,两张床。
分到成澈一家时,导游看了看他们仨,犹疑问“你们一家住一间还是”
成父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不住一间,这怎么住。”
导演笑了下,看向成澈“是啊,看你们儿子也老大不小,住一块床不够大也不合适。”
导游心底早有了安排,“不如这样吧。”
他指向团内另一位特殊存在,“有个小伙跟你们儿子差不多大,他就一个人,你和他住一间刚合适,也不用多开房,你们看成吗”
成母顺着方向看去,看见那抹身影,登时大惊失色道“不行”
成父不解“又怎么了,不是刚好”
在这事上,成母态度坚决“去给你儿子另开一间,就是不行。”
成父不理她,拉拢起儿子“你看呢。”
这一回,成澈毅然投靠母亲阵营,飞机上的插曲,致使他不想与这个人有更多交集。
收拾好行李,成澈跟着父母就近吃了顿简餐,就回自己房间休息。
分开前,成母千叮万嘱他关好门窗,出门在外不安全,哪怕是星级不低的酒店,成澈只能嗯嗯啊啊应付过去。
躺在全白的床上,父母也不在身边,成澈气息总算顺畅了些。
他举起手机,准备开局游戏。
等更新过程中,成澈翻身,大腿突然被硌了下。
他去摸,是一团东西,等取出来,才发现是邹一粟丢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