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糖葫芦是宫中御厨所制,味道肯定比外头的更好,可我早已不喜欢了,太过甜腻,吃下去时,就变成了另一种苦楚。
手中糖葫芦刚嚼完一半,却骤然被人抢夺了去,只见他面色已然冷淡下来,将糖葫芦往长盘中一掷
“你这副苦瓜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朕在逼良为娼。”
我默默低下头“让陛下扫兴了。”
他冷哼一声,仍旧喂了我几口吃食,方才抱着我走出殿外。
“陛下。”青栀正候在门口,等待吩咐。
“备马,今日不必跟着。”
“是。”
天气一点点暖和起来,这个时候打马赏景,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骏马飞驰,我跨坐于季桓身前,被他的气息紧紧裹挟着。
寒风吹过,忽然想起那日李恪也是这般带着我策马飞奔,他的胸膛是那样炽热,让人忍不住依恋靠近,仿佛渴求唯一的温暖。
“在想什么”耳边突然响起一声轻唤“李恪劫走你时,也是这样带你出宫的吧。”
他声音幽幽沉沉,又掺杂着某种不可捉摸的阴凉。
我愣了愣,这件事已然过去许久,他又为何旧事重提
“以后,不许与其他男人共马,明白了么。”
“奴婢遵命。”
上官府距皇宫不近,但季桓御马很是稳妥熟练,他驾着马匹一路驰骋,约莫半个时辰的功夫,终于来到了府邸门口。
他揽着我腰身一跃而下,走近时外门守卫一眼便认出了他的身份,纷纷屈膝跪地
“卑职见过陛下。”
他微微摆手,径直揽着我朝里走,这回总算不用忧心有人阻拦,我不由自主走快一些,甚至小跑起来,顾不上后头那人的脸色,直奔上回去过的庭院。
可他却一手将我捞了回来,而后纵身直上,顷刻间便飞至高墙屋瓦之上。
我被这突然的变故晃住了神,待反应过来时已经站在最显眼的屋檐上了,脚下是和着残雪的倾斜瓦片,一不小心便能滚落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我不由捉紧身旁之人的衣袖,脸色发白道“陛下,您这是何意”
他见我这哆哆嗦嗦的样子,竟沉沉笑了一声,牢牢扣住我腰身转去了屋檐另一角,而后朝下点了点“看那边。”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清雅幽静的庭院内,霖儿和博儿正陪着娘亲躺在外头晒太阳,博儿搬了个小凳子坐在母亲榻前,手捧一本经书,摇头晃脑地念着,小模样可爱极了,哄得母亲眉开眼笑。
看得出来,母亲气色极好,家中吃穿用度也好上许多,连居住的院子都换成了府中最雅致的萃华居
这么多天悬着的心一下子便落了下来,记得上回季桓曾说过,上官府由李恪接管,那么这一切必然也是李恪安排的。
我掩在衣袖下的手指微微蜷曲,也不知今日能不能见到他可即便能见到又如何呢,我和他终归是错过了。
“满意了”他浓眉微挑,垂眸俯看着我。
我正欲点头应是,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响“陛下圣驾亲至,卑职有失远迎。”
我几乎立时转过身,果然见李恪正站在距此不远的红瓦上,拱手向季桓行礼。
搂在腰间的手遽然用力,我疼得紧抿住唇默默低下头。
“不必多礼。”
李恪极快地瞟了我一眼,道“陛下,上官府一切已安排妥当,既然来了,不如下去坐坐,阿梨她也”
“阿梨”他音调骤然上扬,揽在腰间的手愈收愈紧。
李恪抿了抿唇,沉默了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