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琪想了又想,仔细斟酌,若是回去继续当官,先不说是否对得起李家郎君的厚待。
只说自己无权无势的,那寒门仕途之路,估计又是举步维艰,何必再去趟那浑水
还不如躲在这蓝田一方,全家人其乐融融的过日子,也好过天天提心吊胆,生怕得罪这个,得罪那个的,
日日担忧一个不对,就要被朝廷追究责任,罢啦罢啦,安安生生守着现在的美差,好过去长安城四面受气不知多少倍,想到了这里,刘琪长出一口浊气道;
“实不相瞒戴员外,在下已无心仕途,如今在东翁手下做个总账房,轻松自在,不敢再想其他,恐怕要让朝廷失望了。”
柳万泉听到酿酒作坊的总账主薄,断绝了入仕的念想,这才放松了一口气,复又将目光盯着萧统。
李钰当然是开心了,自己身单力薄,刚刚找到两个人才,还没捂熟,这朝廷就要来挖人。
心里怎能舒服,听到刘琪语气坚定,这才心里踏实,若是人家执意要走,自己还真无法阻拦,毕竟人往高处走,良禽择木而栖,只是这官面上的文章,还是要做足的,李钰开口劝道;
“兄长何以做此感想,大好男儿正当报效朝廷才是,入仕为官正是人臣之正道,又能光照门楣,何乐而不为之,还请刘兄慎重考虑。”
定下心来的刘琪,语气坚定,态度不移;
“我意已决,东翁不必再劝,报效朝廷的事,愚兄也有做想,奈何才疏学浅,实在不敢耽误了朝廷大事,还是做个酿酒作坊的总账靠谱一些。”
李钰假装无奈的看着戴伯阳,又看着桌子上的三道敕书,开口试探;
“兄长,你看这如何是好,刘家兄长如此坚定,不如,就请萧家兄长出山也可。”
戴伯阳一脸微笑的看着萧统;
“萧兄,不知尊下以为如何”
萧统见果然有自己的事,直接站了起来回道;
“好叫戴员外知晓,在下不敢隐瞒实情,当日我被罢官之时,就该背上阿娘,带着妻妾儿女,远归千里之外的川蜀老家。
是我家贤弟,心疼阿娘已近古稀之年,还要舟车劳顿,便将我全家接来蓝田安置,
先是赠送新宅,后又送来一应所需,就差给我配几个丫鬟,侍女了,又将作坊大事,托付我兄弟二人。
子步兄弟都知道报恩,难道我萧统要做那违背誓言的小人,至兄弟的产业不顾,去换取一身官服
倘若如此这般,即便是他日高官厚禄,终究要背负着良心的谴责,时时不安,夜夜后悔。
与其那时悔之莫及,不如现在快刀斩乱麻,早下决心,将后患处理干净,还请员外受劳回报朝廷,恕难从命,统之罪也。”
萧统说的斩钉截铁,说完又向戴伯阳行了一礼。
戴伯阳不好生受,只得起身还礼,复又追问;
“兄长可要想仔细了再说,小弟闻听,兄长乃是汉初三杰之一,开国第一侯,萧相的直系正宗,血脉后裔,兄长难道就不想,重现祖先的荣耀乎”
萧统既然想清楚前后,就拿得起放的下,听说问到祖先,便既爽朗的一笑,回曰;
“若说不想恢复先人的荣耀,那是自欺欺人,可局势如此,容不得我选择。
今日信守诺言,顾全兄弟情义,便是百年之后,见了先人,我也要陈说一番情由,辩解明白。
想必祖先也不会怪我的,再说我萧氏一族,也没有断绝香火,萧氏正宗,还有一房兄弟有后,
统也有两子,可寄托厚望,待我等子孙积累家业,厚积薄发,他日未必不能重现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