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夫君,你可要为奴家做主呀,奴家就这两个孩儿。
如今这四郎,被人打成残废,奴家这心里,就像被刀子捥心一般呜呜呜”
卢继善本就怒火填胸的心情,被正妻卢崔氏的哭声,弄得更加烦躁,爆喝一声;
“别哭了,”
我叫你好生看管,别叫那逆子出去惹祸,你总是不听。
还将他当做心肝宝贝,你可知道,你这儿子,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
你娘家那崔三,是个什么货色,你不知道
老夫说过数次,禁止他与崔三交往,你们都当放屁。
当真是慈母多败儿啊
便是没有今日之事,上天总有一天,会找他算账的懂吗
老夫为你的儿子,擦了多少屁股啊
又得罪了多少同僚,你真不知道
两次都可以晋升,为何,陛下一直压着不放手
为何老夫今日还是个五品
你是死人不会说话说啊”
卢崔氏也被自己夫君暴怒的表情吓的不轻。
可这是自己十月怀胎的骨肉,如今,却像死狗一样,被抬了回来。
那诊治的医官说,以后半生恐怕要在榻上度过了。
叫她如何能善罢甘休,可是夫君所说句句属实,这孽障确实也做了伤天害理的事。
还不止一件两件,但无论如何,这都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啊
无奈的卢氏,只能拿出杀手锏,扑倒在正堂地上的门板上,
抱住刚苏醒过来的儿子,嚎啕大哭起来;
“啊啊我苦命的孩儿呀,阿娘也不想活了,呜,呜
啊
我也不想活了,你这不争气的东西,怎么不叫人打杀了,
也叫我只痛一时,如今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啊”
卢氏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的嚎叫着;
你为何不长眼睛,要去招惹那杀将秦琼,啊
若是惹个你阿耶能斗得过的,咱们也能去报仇雪恨啊。”
“哼都这般田地了,你这妇人还不知悔改,当真是无药可救。”
卢继善怒斥一句,就拂袖离去,再也不看地上的母子二人。
“夫君”
地上的妇人,疯了一样爬上前去,抓住卢继善的裤腿死不丢手。
“夫君纳,就是他千般不该,万般错误,也当有夫君教诲。
倘若是夫君动手,就是打死这孽障,奴家也绝不会多说一句,
可如今,被别人欺负到这等地步,您难道,就真的无动于衷吗我的夫君啊”
这一句才真正说到了卢继善的心窝里去了。
“唉”
长叹一口气的卢继善,拉起地上的女人声音也不再狂暴;
“你说的不错,我卢继善的儿子,我可以打死他,但是别人不行
他秦琼虽是新朝勋贵,可我卢家,千年的沉淀,也不是那任人欺凌的小门小户。
今日起,你要好生管束这些逆子,莫要再闯祸事,就在家中安心读书吧,
四郎虽废,可你还有五郎在,你把五郎好好抚养。
将来,我这家业,还是在你嫡亲儿子的手里,谁也夺不走。
若是你将他养成四郎那般,我就亲手打死他,再与你一纸休书,
带着你残废的儿子滚蛋,我这一门,不能毁在你这妇人手里。
便是叫庶子继承家产,也能将我卢继善的香火传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