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叔父的话,您有所不知,现在的薛延陀已经不是以前的薛延陀了,人家在草原上几乎是一家独自坐大,现在连吐蕃国主都要敬他三分的,我阿史那社尔兄长的部落也受到了威胁,就是因为他投靠了李唐朝廷,做了大官。”
“夷男一直在逼迫我兄长做出新的选择,改投他的门下,否则就要兵戎相见,把我兄长的部落赶出大草原。”
“还有我女人的回鹘部落,也受本部铁勒的制衡,被要求听从草原新大汗的号令行事,否则就要被九姓铁嘞的其他八姓划分吃掉,我女人的部落不得不委曲求全,因为夷男的势力,已经很庞大了,庞大到回鹘不得不臣服。”
“追根到底都是因为夷男已经把铁嘞九姓拿下的原因,不同意的,不顺从的,夷男就送金钱美女,所以铁嘞九姓的那些可汗们,才一致推举夷男为草原上的新大汗。”
“要是再不行动起来,恐怕就要威胁阿史那社尔的部落,和我女人的回鹘部落,所以儿这次也是信心满满,想要带兵去跟夷男一决高下,且我兄长已经忍无可忍了,我女人哪里也早就想跟夷男拼命了。”
秦琼半靠在榻上,闭上了眼睛
“前阵子我听皇帝说,夷男已忍不住先下手为强了”
“是的叔父,今天的朝会上,皇帝陛下也说了两句这个话题,但是没有详细的说,只说是骚扰边疆。”
“这几天你去过大营里没有”
“回叔父的话,去过两次的。”
“两次可不行,你得天天过去看看,转转,有事没事把他们提出来行动行动,要不然都懒散了,不好带的。”
一说到自家的底子,秦夫人比谁都着急,夫君眼看是撑不住多久的,儿子秦怀道才刚到束发的年纪,想要长大接班实在不知何年何月,况且也不一定就能接受父帅的兵权一旦丢掉了左武卫的兵权,还有谁会把秦家放在眼里
“听见没有泼皮你叔父带了大半辈子的兵,最是清楚里头的道道,你得听话才好掌控他们的。”
“是,儿记住了,一会儿儿就去大营里走动,只是儿想着没有个名分名头,去了大营。也不好乱说的”
正在闭目养神的秦琼猛的睁开眼睛
“谁敢放肆”
“回叔父,没有的,是儿在自己心里胡乱猜测的。”
“老夫带兵半辈子,从未有莫敢不从者,不论是左武卫,还是南北两衙的禁军,皆是老夫一手调教出来的兵。”
“且这三卫里的校将,皆是老夫一手提拔起来,提了名册之后才有皇帝册封下来的,说句夸大的话,没有老夫的提拔,他们那些个将军,还在下头带队吃苦力,别看老夫在家养病不出,虎老威风在,凉他们也不敢胡来”
秦琼这一抖擞精神,一股杀气冲天而起,连李钰都头皮发麻,他甚至有种错觉,屋里的温度都降低了一些。
“那是,叔父杀将的名头不是白白得来的。”
李钰的感觉没有错处,秦琼一生斩杀敌将三百多员,可不是吹出来的,灭杀的性命加起来恐怕得有好几卫了,这是硬生生杀出来的煞气。
就像再厉害的狗遇到屠狗人的时候,也是浑身发抖,因为狗知道这个人不会玩笑,出手就能要走性命的。
当然了,煞气重,能镇住场子的同时也有阴的一面,这也是秦琼命力不剂的原因之一,不论是谁,杀生太多,都很难长寿的,天地生化万物,皆有灵气,岂能轻易被夺取灭杀
秦琼面对李钰的恭维,面不改色,只朝着门口轻声呵斥
“来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