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至极的大长老这会儿成了林家的发言人,脸色通红,他知道早晚要有这一天的,这代族长长大以后,铁定要来仔细询问上代族长重伤的事情。
而这次去大草原上行走,必定要经过陇西老窝,旧事重提是躲不过去的,所以这林家姓的大长老,阻止大兄亲来就是想着大兄一姓大家长的身份,要是被追问起来,太也难堪
“郎君赎罪,臣”
“何罪之有你且仔细说来。”
“是,谢郎君宽宥。
“那年阿郎出事,牵扯了咱们二房家族里头,八个大姓的族人,大兄掌权以来从未出过差错,只这一件事给弄得脸上无光,还给林家抹了黑
瘫痪在床的老阿耶听说阿郎重伤在榻,还不知生死如何,更不知阿郎能不能救活回来,气的背死过去两回,
醒来后连打了大兄十三个耳光,把大兄抽的顺口流血,又给罚在林家历代大家长的牌位前静跪了一夜,还被抽了三十鞭子的家法以儆效尤,
第二日上,大兄出了阿耶的院子之后,盛怒之下签写了手令
二房守护族长的血卫,蓝田那边剩下的三百多人全部出动,带着大家长的手令一路回归老窝这边,
抓捕斩杀了那年所有管事的儿女,每家只给留下一个幼子继承香火,再留下一个女儿并生母抚养幼子,每家除了活下三人性命,其余尽皆屠戳,三十多家管事一共死伤了一百四十七人”
听到这些心狠手辣的惩罚手段,李钰的脸色这才缓和了过来;
“咱们陇西上三房,为何是天下五姓七望家族门户里战力最强的家族皆因处处行动都继承了老祖宗的好习惯,探马七人为队,四面八方都有照顾,面面俱到,九百年来从不折扣
当年阿耶的事情,可不就是这边的大管事们马虎大意的结果
若是严厉进行祖宗的好习惯,怎么会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人将族长重伤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要不然都来尸餐素位,阴奉阳违,我陇西上三房岂不是要任人宰割了”
土丘上几十个大管事整齐的低下头;
“郎君教训的是。”
“这都是教训,你们林家掌管二房的生死大事,以后都要多个心眼儿,不能下了命令就不管不问,如何督察下去把命令执行到位,也是个不小的事情,这些话回去之后也要告知林大家长。”
“是,遵令。”
“唉”
叹了口气的李钰声音柔和了许多;
“那三十一家管事剩下最后两个家人呢。”
林家姓的大长老顶住了族长的火气,这才擦拭了头上的汗珠子,二长老听到族长问话,赶紧接了话茬子;
“回郎君的话,三十一家的家人,都被除了族籍,已经不是咱们二房的人马了。”
李钰安静了一会儿这才重新开口;
“李氏九百多年的传承,他们活着是二房的族人,死了还是,这是血脉里带着的记忆和天性,所以我断定这三十一家不会离开族里的,二长老可知他们这些人的去处”
“郎君英明,虽然没收了土地,除去了户籍,可是三十一家活着的家人都没有离开老窝,傍身在城北八里坡上的一个废弃道观里相依为命,平日里也有去给城里的族人做些针线活计,讨得一些零食养活性命,
吃食不够的时候,那些孩子也有去城里问族人们讨饭,族中人人皆知的事情,叫花子只有这一群,所以总能讨来些吃食的。”
“做些针线活能养活他们恐怕大部分时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