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表面上不在乎一切,可是眼角的余光就把正堂里所有人都收了进去,家主听自己阴阳怪气的一句话,也陷入了沉思中,老太太又眯缝了眼睛。
外头进来一个下人,对着李钰行了一礼,又扭身给老太太行了一礼,这才重新站好;
“启禀家主,二十大姓的大家长们都齐整了,在厢房里侯着,不敢请教家主可否放行进来拜见”
“哦都叫进来吧”
“是。”
报信儿的下人又行了一礼,离开的时候又对着老太太恭敬的弯了下腰,这才匆匆而去。
老太太笑着问旁边的女儿们;
“咦这报信儿的猴崽子怎么瞅着长的像梁家五房里的七郎似的,跟梁家老七长得可真像。”
老太太的大女儿之前府里负责所有婆子的大管事,低下头笑着回话;
“回阿娘的话,就是那梁七的大儿子,在李忠手下做了个小管事。”
“我说呢,怎么长的如此像,原来是七郎的大崽子,都这般大了我还记得他阿耶四五岁的时候,老是眼巴巴的来咱们家里蹭吃蹭喝,怎么这一眨眼的功夫,他的崽子都这般大了”
“阿娘您忘记了,儿都六十出头了呢,那梁老七比儿也没小多少呢。”
“是啊阿娘,大姐都六十出头了呢,儿今年也五十好几了。”
“哦可不是嘛,你们都这般大喽”
老太太没说几句的功夫,外头开始陆续进来一大群人,各自见过了家主,被免了礼,又都来见过了老太太。
粮仓大管事马本初非常随意了走了过来;
“阿姐,听说您昨晚就来府里了”
“是啊,我打算在府里住上些日子,你最近咳嗽好了记得吃些苦药可要多吃几天的”
“哦知道了阿姐,都好了的不用吃了。”
“那可不行没好透的。”
一大群大家长互相见了礼这才回去坐下,全是清一色的老头,最年轻的就是老太太的长子了,掌管车马的刘大管事,李氏二房一共十九大姓,有两个刘姓,一个就是老太太这一家刘姓,另一个就是老太太的儿女亲家,刘娘子的婆家也姓刘。
刘娘子的刘姓大家长却是个孩子,是谁呢,就是刘娘子的儿子刘铁蛋了,这家伙的爷爷死的早,父亲又死了好几年,这家伙就继承了大家长的身份,一个十几岁的毛头小伙子坐在一群老头中间要多别扭就多别扭。
不过却是个不管事儿的,刘姓家里的事务都是刘娘子托付刘姓家的那些长老们打理的,恐怕交到她儿子手里至少还要二十年后才行的。
今日唯一的新人就是农耕大管事邹淑仪的阿耶了,邹老夫子作为李氏二房第二十姓的大家长,自然是要被请来商议事情的。
这邹老夫子从来没有像今年这般风光过,如今凡是逃难过来的庄户,不论难民流民,都入了邹姓的户籍,第二十大姓第一个名字就是自己
能不风光吗,自从庄户们的户籍落下,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这回可是踏踏实实了,再也不怕儿孙后代饿死在灾年了。
如今那些以前的庄户们不论男女老少,见了邹淑仪的阿耶可都是要行礼问安的,废话自家的家长可马虎不得,庄户们对于难民里出来一个大家长,几乎没有一个不开心的。
这一派的大家长出自流民和难民里头,当然是最美不过了,只可惜属于难民流的派系之邹家,只有邹淑仪一个大管事,邹家另外姐弟两个出任二管事,对于难民派来说实在是不够看的。
前天解决了庄户们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