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大早,李钰就起来收拾的整整齐齐,今日他可不像以前那般了,磨磨蹭蹭的吃早饭,一炷香的功夫就草草结束。
擦拭了嘴巴上的粟米渣子,李钰抬起头问旁边的李义;
“叔父请的那个,常何将军府里的清客来了没有,我这还等着他给我写拜贴请帖呢”
“回家主的话,来了有一会儿了,衣衫包袱都直接带着过来的,小人心里想着,既然是个有学问的,又要陪着家主读书的,
可不能叫人家说咱们李氏二房,不懂礼数,所以就给安排了一个单独的小院子,里头正房三间,厢房一间,足够那先生住了。
刚才下人们带着,把他那些大大小小的包袱,都拿了进去,人家知道来要干什么,不用小人提醒就已经开始了,这会儿正在收拾宣纸和磨墨呢。”
李钰乐呵呵的看着李义;
“不错不错,你现在越来越会办事了,弄得漂亮,必须敬重人家,先生一个人,四间房确实够住了。
不过有一点你可是说错了的,叔父请人家过来,是教我读书的,可不是陪着我读书的。
听婶娘说的那意思,人家可是满腹经纶,你得交代下去,可不能怠慢人家。”
“是,遵家主命。”
李钰想了想又问了一句;
“来的那先生年龄几许”
“回家主的话,二三十岁的样子,仪表堂堂,风度翩翩,就是穿的吗嘿嘿小人不敢说的。”
李钰笑着骂了两句;
“看你的傻样子,还不敢说,有啥不敢说的,这会儿又没有外人,都是咱们李氏的族人,有话直说,有屁就放,不要磨磨蹭蹭的快点”
“哎哎,小人倒不是脸皮薄不好意思说,小人想的是,人家是个要带郎君读书的先生,小人哪敢胡乱多说话,不恭敬人家
既然家主要我说,那小人可就放肆了,启禀家主,那先生穿的虽然没有补丁,不过一身衣衫也是浆洗的发白了,看着挺寒酸的。
除了一个衣衫包袱,剩下的全是他自己抄写的书,还真是不少,下人们拿着都觉得很沉。
以小人猜测,常将军给他的银钱,恐怕是都花在了买书纸的上头了,家主您可是有所不知呀,这笔墨纸砚,可不是他们那些穷人百姓能玩儿的起的”
李钰倒是知道这个的,那书局铺子里的空白书本,一本就是三百多钱,厚一点的就四五百钱,
一方砚台动不动就是两贯三贯,还不说好的上等的砚台,一方上百贯银钱都是有的。
一根墨条几百钱,一支狼毫就要百钱,这古代里玩弄笔墨纸砚的行业,那是很烧钱的,穷人家的孩子来折腾这些,那不是要命吗
李钰叹了一口气;
“可不是嘛,百姓家里,这样折腾铁定要拆房子卖了,否则如何支撑的下去,天下藏书都是在大门户里的书房存放,
他一个百姓穷人,想要只能四处抄写了,一本一本的抄写回来,然后再慢慢琢磨着读了,奈何就是空白的本子,也不是穷人家能挥霍得起的,想来也能猜到,那清客的日子过得有多艰难了。
也罢,你叫人去叔父的库房里给他拿些布匹,与他做几套内外的行头用,另外咱们再封上五十贯银钱给他,敬上十斤五粮液,就当束脩了吧
毕竟也不是正儿八经的拜师,就是请回来一个清客,这些应该够了吧,我也不太懂这些的,你觉得够用了吧”
“回家主的话,当初家主您拜那川蜀大儒为夫子的时候,是老阿郎亲自准备的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