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蒋旭扬,是我。”乔桑榆连忙出声,感觉到对面的人依旧迷糊,她有些着急,却只能补充解释,“我是乔桑榆你先清醒一下。”低头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将近五点,马上就到天亮时间。
对面顿时一静。
蒋旭扬豁然睁开眼睛,从堆满杂物的沙发上翻身而起,任由身上的瓶瓶罐罐滑落。他彻底恢复了清醒他听清楚了,对面是乔桑榆的声音,她竟然还会主动打电话给他
胸臆间闪过万千种复杂,蒋旭扬的拳头紧了又紧,手上的力道大得几乎捏碎手机,但是嘴上沉默了数秒,却只是平平淡淡地问出一句“你在哪儿”
把他耍了一通后,她跑去了哪儿
“我刚回家我家”乔桑榆的嗓音顿了顿,看着房间里的一切,面色不禁有些为难。她不敢再一个人住在这里,而蒋旭扬现在应该算是和她关系最亲密的人
乔桑榆咬了咬牙,索性和他提了“我能不能到你哪儿住几天”
她答应了他领证,他们下个礼拜就会办婚礼,所以她想提前“暂住”几天,然后等结婚以后,再名正言顺地住到一起这样应该也可以的吧
“什么”蒋旭扬明显愣了一下,手掌用力地缕过自己的头发,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
她要主动住过来
可是
“我这几天都住单位附近的房子里。”
“哦。”他的回答,不知道算是拒绝还是同意乔桑榆的脸色微窘,突然觉得自己的提问唐突又冒昧,她作为女方,倒显得迫不及待似地
所以,她在应声之余,哂笑着搅着电话线,尴尬地补充“没关系。如果不合适的话,我可以到我朋友家,或者去酒店住”
“你收拾行李。”蒋旭扬却突然出声打断了她,声音依旧冷清平静,快速地交代,“在你楼下等我。”
说完,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乔桑榆没多想。
可是蒋旭扬却在切断通话后,猛地一拳砸上沙发的椅背,然后又发泄了很多拳,直到把自己折腾得筋疲力竭,才颓然地坐回沙发,垂头揪扯自己的头发。
他有好多的问题想要质问她
他已想过了很多种态度再次面对她,他已下定了决心不要她,不会再任由她把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但是她突然来了电话,他却又卑微地想要去接他
他不能这样
他不能再这样糟蹋自己了。
乔桑榆不敢在家里多待。
蒋旭扬挂断她的电话后,她便快速地走回卧室,想要简单地拿两件衣服走人。此时东方已经露出淡淡的鱼肚白,她在离开卧室的时候,借着自然光线,看到了地毯上残留的痕迹
她一愣,迅速地打开了卧室的灯。
她的卧室铺了一块长毛地毯,纯白顺滑的人造皮毛。此时她能看到地毯上明显的焦黑痕迹,零零星星的小点,像是被烟蒂一类的东西烫坏的
有人进过她的卧室,还在她的卧室里抽了烟
这个发现让乔桑榆的脊背不由一寒,更相信是刘天航的人来过,他们带走了尸体,也许还搜查了她的房间,在搜查的过程中有人还抽了烟这是唯一的解释。
毕竟如果带走尸体的是警方,有哪个警察会在这里抽烟不可能的。
她越发不敢在家里逗留,随意地拎了个袋子,把自己的衣服塞进去,然后便匆匆下了楼。
天色渐亮。
率先从楼里走出的,是晨起去公园锻炼的老人;接着走出去的
,是拿着书包去上课的学生族;最后一拨,是拎着挎包匆匆忙忙的上班族全程,乔桑榆都在旁边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