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陈旧斑驳的货船上。
“什么叫一直都是这样”说这话的时候,小清的声音难以控制的,明显发颤。她尝试着抬手,可支撑到一半,便又颓然地倒下,“你把我变成了”
她的声音不免有些哽咽。
喃喃停顿了良久,她才艰难又生涩地说出两个字“残废”
“我怎么舍得”凑近她,不错过她小脸上的任何一分情绪,然后抬手,轻轻地抹去她眼角浮动落下的泪滴,“只是在你的心真正属于我之前,你只能这样。”
“不可能。”小清回答得决绝。
愣了一秒,却陡然失笑“那好你就一辈子这样吧。”
没有半点的疼爱和怜惜,他在说完这句话的同时,已然起身站直了身体。他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却不再提自己的计划,反而是转身而出“正如我刚才所说,我会很忙,没有精力理会你的逃跑和反抗,当然”
顿了顿,他才继续“我也没空哄你。”
“你如果执意想着黎北晨,那你以后的生活,只能这样。”
“等等”在几乎反手带上门的那一瞬,小清突然出声叫住了他,她的嗓音很低很轻,迟疑地顿了一秒,才喃喃出声,“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她重复出他适才引导的问题,无可奈何地做了让步。
停脚。
他缓缓地转回身来,静静地盯了她数秒,终于嗤讽而笑“你真的想知道”
“嗯。”小清重重地点头,隐藏着眼底的恼然别过脸,“你说吧”
“那天,淡淡地出声,他说得很缓很慢,看着小清执低头的身影,他突然觉得所有的复述都变得没有意义。于是,他陡然话锋一转,“其他人都死了,我自然就能活下来。”
轻描淡写的语气,简洁凝练的概括。
当天的惊险和血腥,完全只字未提。
“”小清讶然地抬头,眼底有不耐,也有疑惑这就说完了他费尽心机把她抓到这里,又威逼恐吓地让她跟随自己,归根结底,不就是为了找寻同盟和倾听者么
怎么她问了,他反而又不说了
矫情
小清忿忿地想着,却先行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
“小清,我的世界里,不是卖乖和服软就能解决问题的。”笑笑,平静而浅淡地概括,“你刚刚已经错过了机会。现在再问已经晚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小清试图叫住他,可回她的,只是船舱门被大力甩上的声音
船舱外。
下属正站在船头抽烟,身体依靠着锈迹斑斑的栏杆,伸指弹了弹手中的烟蒂,于是那残余的烟灰,顺着风向一路飘扬,最后全部没入海水之中
他身上惯穿的西装已换下,已改成松散陈旧的衬衫,再这么一口又一口地抽烟,像极了本地的渔民。
这样萧条又凄惨的状况,是已是名义上的“死人”,而随行效命的下属,也只剩下了不超过十个。要怎么卷土重来
“先生”听到甲板上传来声音,下属连忙回头,看到的第一眼便反射性地站好,“我们真要用这船去美洲好像太陈旧了”
他拍了拍旁边同样锈掉的船舷和钉板,喃喃地提议“其实我们剩下的钱,买个游艇也是可以的如果今天另外的人顺利回来,那我们别说是游艇,就”
下属心算着资金的数目,只是还没说完,便被打断
“就是要这种最普通的。”出声,眺望着远方苍茫的海面,目光悠远而深邃,“谁能想到,我们会在这样一艘船上”没有人会排查到这里,也没有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