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周围的生态体系正在发生巨大变化,生物正在逐渐变得原始、残酷、血腥。
天空中,渐渐开始漂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红色雾气。
就仿佛日月魔眼金字塔一层,充斥着不详压抑,难以喘息。
到了这里,生物的形态,已经与横断山脉截然不同。
前面传来战斗声。
那是一棵横断山脉常见的老松树,只是此刻这棵松树的叶子,已经变成了血红色,更可怕的是,它的树枝上竟然长满了动物的脑袋,甚至还有几个人类佣兵的脑袋
“恐惧树”
雷洛失声惊呼。
相传在三千多年前,荆棘森林深处的一棵远古死亡树发生了变异。
一夜间,将它所庇护的某个小部落屠杀得干干净净,并将它们的头融入了自己的身体。
这棵恐惧树拥有了移动能力,不断掠杀着它所见到的一切智慧生物,将他们的头作为自己的器官,逐渐进化出难以置信的诡异强大力量,成为了荆棘森林中流传最广的梦魇。
不过。
眼前这棵恐惧树,大约只有三十几米高度,远没有传说中那么可怕。
“我妈最爱我,你们也将成为我妈的一部分”
恐惧树树枝上,那颗人类头颅的话语、表情、似乎仍像生前一样的自然,腔调有些怪异,只是他的意识,却已经发生了变化。
一队佣兵正在和这棵恐惧树战斗着。
“这究竟是什么怪物”
弓箭手惊恐之色,不断射出箭矢。
“魔法师阁下,我们该怎么办”
佣兵小队队长,是个粗狂汉子,重剑砍向袭来的树枝,另一只手扔出火把。
却见这棵恐惧树体表,分泌出了一层红色液体,仿佛鲜血般腥臭,或者就是鲜血,混乱中谁也没有心思去观察这些细节,关键的是,它根本不怕火焰。
与其说它是一棵树,不如说它是一个长得像树的怪物
这是一个标准的佣兵小队,两名重剑战士,一名弓箭手,一名侦查刺客,一名魔法师。
魔法师是个二十岁的女孩,虽然仍保持着镇定理智,但脸色同样苍白。
挥动手中魔杖,一只火鸟飞出。
周围若有若无暗红色雾气,似乎对于火焰能量具有一定抑制作用,火鸟落在巨树身上后,只剩下了一点火星。
“千万不要被它缠住,那些脑袋是它吞噬的人类,它能够读懂食物的思想,成为它的一部分,它很可能是受到某种东西污染的变异树怪。”
“这个怪物,我可不想自己的脑袋长在它的上面,我情愿去死”
“啊”
女弓箭手被一根树枝抓住,吊在了半空中。
她尖叫着,不停的挣扎着,抓住自己脚踝的树皮上,竟伸出一根根仿佛头发丝的红色血管,刺入她的体内。
“杀了我,快杀了我呜呜呜,我不想成为这种怪物”
女弓箭绝望尖叫着。
正在这时
众人身体莫名一僵。
仿佛坠入无底冰窟。
眼中世界只剩下了最单调的黑与白。
时间仿佛变慢,半空中,滴落的血液速度越来越慢,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越来越小,直至被那充满寂静黑暗的幽光,彻底吞噬。
时间仿佛静止下,冻结的灵魂失去思考能力。
一个佝偻人影,缓缓走向怪树。
佝偻老者脚下的泥土,烟丝般的暗红色触须,“噗”的一声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