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弘哈哈一笑,他模仿钟离权几日,也越来越入戏,对李远说道“这样歪打正着,确实成就了一段姻缘。不过若非某家和王屋、衡山的几位师侄赶来,光靠我徒儿可救不得人,最后小娘子还是要香消玉殒,死在这上面”
李远双掌合十说道“阿弥陀佛,凡事讲求缘法,我看这是冥冥中似乎早有安排,也许就是佛祖借诸位之手前来搭救,还成了一段佳话。要知道素素她母亲病了两年,又在前年过世,为照顾两个幼弟,她的婚事一直耽误着,已经成了李某一块心病,总觉得亏欠于她”
唐代女子一般十五岁就开始议亲,像素素这样十八岁还未嫁的,已经算是老姑娘。
郭弘本想自夸一番,不想被对方把功劳分给了佛祖。
他连忙反驳“那魔像害人性命,如果这是佛祖的安排,那这个佛祖也不是好人,毕竟要这泥蓝婆魔像已经害死不少人,又怎谈得上慈悲为怀那日木雕裂开,里面出来的鬼怪如此巨大,不知经过几位宿主,前面的人早已死去,坟上都荒草萋萋了”
李远听了也暗暗后怕,扫了一眼自己书房角落供奉的佛龛,越发感觉有点阴森,他崇佛之心第一次出现动摇。
郭弘看到李远的表情,知道成功地镇住了他,于是继续说道“现在当务之急是抓到释承业,弄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李远点头,他看了一眼堂下的小汞,吩咐仆人道“将这贱婢拖出去乱棍打死,尸体扔到乱葬岗去”
小汞听了以头抢地,额角都磕出了血,大哭道“府君饶命”
仆人过来将她从地上提起来,揪住头发往外拖,小汞见李远面沉如水,叫了几声都没反应,她也是个聪明的,连忙挣扎着转头对李素素叫道“小娘子饶命啊看在婢子这么多年伺候的份上”
李素素见她惨状心中不忍,连忙起身叫住仆人,又对李远万福道“父亲大人,小汞也是受人蒙骗,本是出于好心,而且最后阴差阳错使得表哥前来相救,还请饶了她这一遭。”
李远生性疏懒,这几年家中全靠李素素主持打理,内事上从来没有驳过她一次,但这时想起女儿来岳州之后在人前出丑,街头巷议流言蜚语,可以说受尽了屈辱,听“钟离权”说如果不是机缘巧合,连性命都会不保,自然恨透了参与其事之人,如今还没有抓到释承业,就执意要打死小汞解气。
他连声怒吼“叉出去,叉出去”
那些仆人为难地看了李素素一眼,还是将小汞拖了出去,外面传来女孩凄惨地哭叫声。
李素素见父亲不允,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对吕煜连使眼色。
吕煜也有些为难,他和李素素没有议亲,如今的身份只是李远的远房外甥,干预府中的家法还真不太合适,急忙对郭弘使眼色
郭弘一摇蒲扇道“李太守,释承业是附近寺院僧人,就算是私渡的野和尚太守也不能将他暗中处置,否则将来被人抓到把柄会很麻烦。所以还需要小汞与他当面对质才能定罪,如果现在就把证人打杀了,那贼和尚如果不认罪又该如何是好”
李远听了心中一凛,如今佛门大张,而且因为前朝刚受过迫害,所以十分敏感,自己还真不能随意处置了释承业。
他急忙叫住仆人带回小汞,对她说道“贱婢,现在给你个活命的机会,到时候指认犯人,若是出了纰漏定不轻饶”
小汞叩头说道“谢谢府君不杀之恩,小汞恨死释承业了,定不会放过他”
李远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给我叉下去吊到后园树下晒着,直到抓到释承业再放下来”
仆人应声将小汞架出去。
李素素还想劝父亲,吕煜对她轻轻摇头,此时李远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