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子离头顶不过一尺远,周围不少人看他愣在那里,都闭上了眼睛。
胡浑嘴角露出笑意,他父亲是县尉,就算打死眼前这个小子,最多被刘元靖赶下山去,这小子不过是刘老头捡来的野种,这种人他以前弄死得多了,反正有父亲撑腰,肯定不会有事。
他的笑容还没有消失,就看到对方身子一侧,闪到一旁,自己的棍子砸到地上,震得双手发麻。
郭弘用脚一蹬身后的墙壁,闪电般冲到胡浑身旁,回肘砰的一声砸在他腮帮子上,一股电流传了过去
周围的人看得都感觉牙齿一酸,仿佛这一肘是打在自己脸上。
胡浑向一侧飞起,在空中就被电得小便失禁,下身湿了一片,像一条咸鱼一样直挺挺摔在地上,躺在那里一跳一跳抽搐着。
郭弘只使用了一成雷电之力就放翻了胡浑,嘴角不禁露出笑意。
五行拳虽然是初学乍练,只会一招,但他黄庭经已经练到第二重,内力比练了十年的师兄们也不遑多让
其他人吓得退了一步,面露惧色。
后面不知谁突然喊道“一起上打死他”
这时听到门外传来一声暴喝“住手”
众人听到是四师兄田敬玄的声音,立即停下来不敢稍动。
“你们都在干什么,一群大人围攻一个小孩,还动了武器”田敬玄快步走了进来,面带不悦。
这位田师兄二十二岁,长相还算过得去,就是眼睛略小,留着小胡子,经常拿着戒尺,看上去像一个教书匠,听曹守真说,他整日不理俗务潜心学问,经常钻研一些冷门生僻的东西。
胡浑头发竖立,疼的泪水横流,一边浑身抽搐,一边留着涎水口齿不清地叫着“他是妖怪啊,快打死他打死他”
田敬玄走到他面前,低喝一声:“住嘴快二十岁的大人被一个十二岁小儿弄成这样,还有脸在这里哭号,赶紧滚回去自己处理一下”
胡浑这时才看清面前的人,他以前被田敬玄打过很多次,当下不敢多话,草草收拾便在其他几个朋友搀扶下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临走还恨恨的瞪了郭弘一眼。
这位四师兄出自附近的大族,在衡山这一带颇有势力,祖上是衡山派的师祖田虚应刘元靖的师父,而且有位亲叔父在衡州刺史府做兵曹参军,正好是胡延德的上级,胡浑在山上只怕他一人,这也是刘元靖让田敬玄来授课的原因之一。
余下的众人纷纷坐下,郭弘回到先前的座位,跪坐在蒲团上,从地上拾起经书和笔墨纸砚,整整齐齐的摆放在桌子上。
其他人都偷眼看着他,窃窃私语。
田敬玄看了看漏刻,见时间到了,便说“那么开始上课,先背诵经文,然后抄写,各人课业不同,自己用心记忆,有不懂之处可来问我。”
说罢深深看了郭弘一眼,就坐在蒲团上,闭目养神。
郭弘开始抄写道德真经,今天抄到第五段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之间,其犹橐龠乎虚而不屈,动而俞出。多闻数穷,不若守于中。
郭弘一字一句的背诵,然后开始临贴,帖子是衡山第二代祖师薛季昌的手书。
这时,道童中岁数最大的牛弘微站起身来向田敬玄作了一个揖,说道“四师兄,这几日为何没有见到新来的邓少冲师弟”
田敬玄答道“邓师弟精通经文,把道德真经和黄庭经都默写出来,本朝因度人经太上洞玄灵宝无量度人上品妙经的简称比较复杂,玄宗皇帝特许考试时用黄庭经代替,所以以邓师弟如今的功课,已经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