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容澉站在院子里沉默不语,看着天光一寸寸暗下来,他那天随口说可能白千帆长得像继后,是为了让昆清珞回宫里去打听消息,没想到居然给他说中了,白千帆就算长得不像继后,也一定像瑾妃认得的某个人,而这个人
墨容澉的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这个世上和白千帆长得最像的人是女帝,如果瑾妃认得的那个人是女帝,说明女帝有可能在蒙达出现过,再加上太子对白千帆的态度,女帝不但来过蒙达,而且进过宫,算一算白千帆的年纪和白长简曾经告诉他的那些往事,女帝是在东越生下的白千帆,而她从蒙达回南原,必须经过东越,所以
这确实是个荒诞的想法,不过哪怕有一丁点可能,他也要把事情搞清楚,虽然白千帆从来不说,但他知道,她内心也有遗憾,没有人不渴望亲情,女帝让她伤透了心,但愿生父能给她一点安慰,这也是他为什么一直都想替白千帆寻找生父的原因,他不想让她有所缺憾,不想让她的人生不圆满,原本想替宁十一拿了解药就走,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正愣神,一个身影悄悄走到他身边,躬了躬身子说,“老爷,离十八日只有十天了,您准备好了吗”
墨容澉淡淡瞟他一眼,“急什么,不还有十天么”
“老爷猜出来了吗”
墨容澉呵呵两声,留给他一个高深莫测的笑,转身往屋里去了,刚进屋,宁十一就过来,“爷,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墨容澉点点头,“没让人发现吧”
“没有,”宁十一说,“还是夫人有远见,现在咱们要做事,不差人手。”
墨容澉微微一笑“那是,你们夫人习惯了未雨绸缪,事无巨细,没有她想不到的。”说到这里,他脸色微微一变,白千帆心细如发,他能想到的,她未必想不到,只怕现在,她已经开始胡思乱想了,只可惜这个时侯,自己不能陪在她身边。转念又一想,白千帆生性豁达,就算想到些什么,也不会给自己添堵,常常是她没事,他却乱了分寸,想到这里,他叹息着摇摇头,又笑了。
次日是个阴天,海莫图往常一样带着上林军在贝伦尔的大街上巡视,看到街边有人在卖刀,边上围着好些人,议论纷纷。
“这刀不错,刀锋够锐利。”
“是啊,真不错,贵不贵啊,不贵我就买了。”
“刀鞘做工精细,不像凡品,得是世家大族里的东西吧。”
海莫图驻足,瞟了一眼,见那刀主人拿着刀往一根铁棍上砍,火花四溅中,一小截铁片被削下来了,围观百姓一阵叫好。
“真是把宝刀,削铁如泥啊”
“真厉害,兄弟,你这刀卖多少钱”
卖刀的汉子长得很壮实,大眼睛,厚嘴唇,面相忠厚,脸上没什么笑容,“五百两马银。”
听到价钱,围观百姓们又是一阵喧哗,“这也太贵了吧,五百两马银,能买三头骆驼了。”
“就是,再少点,少点我买了。”
卖刀的汉子说,“一分钱一分货,少不了,就这个价。”
“哎,你这人怎么这么死板,一文钱也不少,还怎么做买卖”
不管别人怎么说,卖刀的汉子就是不松口,弄得想买的人有些悻悻然,喜欢归喜欢,但卖主分文不让,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海莫图看了半天,对手下使个眼色,上林军立刻耀武扬威的喝斥起来,“让开让开,都让开,别挡着咱们左台司大人的道”
一见上林军来了,百姓们立刻退避三舍,这些瘟神躲都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