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霁华闲得无聊,会踱到她屋里,看看她练得怎么样,顺便点拔点拔,说笑几句,可尉迟不易对练武是相当认真的,他的那些玩笑话说出去,就象石头沉进水里,得不到一点反应。
他渐渐觉得无趣,可看她一本正经,练得满头大汗,他竟然不好意思去打搅。练到后面,尉迟不易的动作已经相当规范,他连点拔她的机会都没有了。
蓝霁华负着手,慢慢从房间踱出去,站在门口看了一眼认真练武的尉迟不易,突然感觉自己有点傻缺。尉迟不易越忙,显得他越无聊,心里就象有只猫爪在挠似的,不得安生。
连康岩龙也觉得奇怪,悄悄问他,“陛下,不易这两天怎么了,老缩在屋里不出来会不会又在憋什么鬼点子呢”
蓝霁华当然不会把尉迟不易偷偷练武的事告诉他,淡然道“随他去,无需理会。”
皇帝这样说了,康岩龙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
到了第三天夜里,蓝霁华实在忍不住了,跑到尉迟不易屋里去,她穿着宽松的袍子,乌黑的头发披在肩上,略带湿意,显然是刚洗完澡。
看到他,尉迟不易吓了一跳,抓起床上一只枕头抱在怀里,有点慌乱的问,“陛下,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灯光映衬下,她的脸显得特别白,那双眼睛也象被水洗过似的,柔光发亮,略带惊慌的表情,让他想起了林中的小鹿,不由得心口一紧,久久注视着她,半响没说话。
尉迟不易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陛下,您老看着我做什么”
蓝霁华咽了咽喉咙,走过去很自然的搭她的肩,“上次咱们说好的,我教你功夫,你给我讲故事。今晚就兑现吧。”
尉迟不易,“啊,现在我想睡了耶”
“那正好,一起睡,你给朕讲故事,讲到睡着为止。”
“这个”尉迟不易有点为难,秀气的眉被她蹙得一高一低,看起来有点滑稽。虽然也一起睡过,但都是事出有因,什么事都没有,就这么睡在一起,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别扭捏了,又不是姑娘,走吧。”蓝霁华不由分说,拖起她就往外走。
真要一起睡,尉迟不易也不怕,毕竟有经验了嘛。
她熟门熟路的从箱笼里拖出一只绣花大靠枕,放在床中间,然后抱着自己的枕头爬上去,“老规矩,一人一半,不得越界。”
蓝霁华不以为然的笑,“行,老规矩就老规矩。”
他侧着身子,支着手肘托着头,静静的看着尉迟不易,等着她讲故事。
尉迟不易红着脸,没好气的说,“你这样看着我,我没法说。”
“哦”蓝霁华笑道,“这是为何”
“知道的,认得你是皇帝,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倒底是个姑娘家,面嫩,她没好意思说。
蓝霁华追问,“以为我是什么”
尉迟不易垂眼不说话。
“快说,别吞吞吐吐象个女人似的。”
每次蓝霁华这样说,就象在提醒尉迟不易她在假扮男人,心一横,便道“你知道勾栏院么”
蓝霁华哈哈大笑“怎么不知道,朕还喝过花酒呢。”
“怪不得呢,”尉迟不易翻了个白眼,“你刚才看我的眼神,就象一个喝花酒的恩客。”
她其实不知道在勾栏院里喝花酒的男人是什么样,就觉得蓝霁华看她的眼神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