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诉我,他原本是哪样的人”魏仲清冷静的看着她,“既便不是我,他这个怪癖迟早有一天也会暴露出来的,早暴露总比晚暴露好。趁他还小,咱们还可以想办法。”
月桂忧心仲仲“能有什么办法,小殿下不愿开口,也无法交流,我觉得他可能受过什么刺激”
“不是应该,是肯定,”魏仲清说,“小小年纪离开了爹娘,一个人在外头流浪,一定吃了很多苦。”
听他这样一说,月桂鼻子一酸,眼眶倏的红了,泪水顺着眼角无声淌下去,谁说不是呢,以前的小殿下多可爱啊,尤其那双乌黑透亮的大眼睛,对人笑的时侯,真叫人的心都要化了,可现在,他那双大眼睛黯淡无光,象被乌云遮住的明月,失去了原本的光华。即便是笑,那笑的原因也让人心头发瘆。
魏仲清见自己把月桂说得伤心起来,有些不自在,拍拍她的肩“行了,别难过了,最坏的都过去了,小殿下会越来越好的。”
月桂低着头,扯着袖子擦眼泪,余光里看到他的手搭在自己肩头,心猛的一跳,用力甩开,“你做什么,谁让你碰我的”
魏仲清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面红耳赤,讪讪道“我不过好心安慰你,难道还能占你便宜不成,多少年的交情了,至于么”
“跟你有交情,我怎么不知道”月桂哼了一声,气呼呼转身走了,贾桐自告奋勇要带墨容麟,她不放心,得回去看一看。
刚走到承德殿外,就听到墨容麟咯咯直笑,脆银铃一般,听着就让人愉悦,可月桂愉悦不起来,墨容麟在笑,表示有人在遭殃。
她快走几步进了殿,看到几个小太监站成一排,一人手里拿一个小瓷瓶,正挨个往自己额头上敲,瓷瓶很细,敲破它不费力,也不一定会见血,可小太监为了讨好墨容麟,用敲破了的瓷片用力划了一下额头,生生弄出血来,血流得不多,可东一条,西一条,象一条条长虫似的挂在脑门上,瞧着都犯恶心。
墨容麟看着他们这样,简直笑得停不下来。
贾桐站在一旁,叉着腰也在笑,月桂看到这一幕,简直气得吐血,喝道“都停下,这是干什么”
小太监平时有些怵她,听话的停了手,低头杵着,不敢吭声。
月桂问,“谁让你们这么做的贾大人么”
贾桐摇头,“不是我,是他们自己的主意,还不错,瞧把小殿下高兴得”
“贾桐你有病吧”月桂才不管他职务比自己高,开口就骂起来,“太子殿下不懂事,你也不懂事,脑子让驴踢了”
贾桐眼睛一瞪,小月桂居然敢骂他,别以为是太子殿下的看妈就了不起,他叉着腰喊回去,“你冲我喊什么呀,,皇上说了,只要太子殿下高兴,百无禁忌,再说又不是我逼他们的,是他们自己愿的,流这点血算什么呀,喝口汤就补回去了。”
月桂“那你怎么不来”
贾桐“我”他说不上来,多少还是有些心虚的,但嘴里不肯认输,小声嘀咕着,“我又不是没流过血,打仗的时侯,肚皮都被划开了,这点血算什么呀”
月桂见他还不知悔改,气得要怼回去,却感觉有人在扯自己的衣裳,低头一看,是墨容麟,他已经收敛了笑容,抬着一双乌黑圆溜的大眼睛看着她,长得象皇帝,可这神态却象足了小王妃,月桂心里一软,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不再理贾桐,牵着小太子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