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震怒,底下朝臣跪了一地,谁也不敢吱声。
这个当口,八百里加急军报送进了宫里。说是严守义率领军队退至一处峡口,被楚王的军队伏击,取走了脑袋,底下人群龙无首,加上楚王威名在外,不敢反抗,纷纷束手就摛,几万大军便这样被楚王接管,好在他没有乘胜北上,而是返回了苏城一带。
皇帝听到这个消息,半天没说话,脸色却是愈发苍白,底下的朝臣们则议论纷纷。
“楚王不是坐镇苏城吗怎么又追击严守义去了”
“不是楚王,是楚王手下,叫做杜长风的左先锋取走了严守义的脑袋。”
“倒底是强将底下无弱兵,咳咳,我是说幸亏不是楚王本人,不然他定要挥军北上,现在只怕已经到了渭水边了。”
“”
白丞相听着耳边聒噪的声音,看一眼高台上的皇帝,大声说道“不要吵了,大家何必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楚王的兵力不及咱们的三成,他留在苏城,止步不前,定是有所顾虑,皇上仁心宅厚,怕百姓们受苦,所以没有挥军南下,还是想通过和谈,让楚王退兵,若是楚王一意孤行,皇上的铁骑营,必定杀他个片甲不留。”
听了白丞相的话,朝臣们渐渐安静下来,都看向皇帝。
皇帝此时显得很平静,脸色却仍是苍白,“丞相说的没错,都是东越的子民,伤了谁朕都心疼,打内战,最受苦的是百姓,手足相残也是不朕的意愿,但楚王若不听劝,朕也顾不得什么手足脸面,乱臣贼子,得之诛杀”
退了朝,皇帝回了南书房,谁也没让跟着,自己窝在酸枝木大椅上闭目养神。
白丞相悄悄进去,轻声唤他,“皇上。”
皇帝没睁眼,只是叹气“事到如今,丞相认为要如何是好”不等白丞相答,又接着道“说起来真是可笑,三年前,他为朕杀退了太子的军队,三年后,为了太子,他又来逼朕,朕真不知道他心里倒底是怎么想的这些年,朕自问待他不薄啊,兵权全交到他手里,可他呢,口口声声说效忠朕,转头就起兵,想一想,朕真是心寒啊,难道这些年,朕的努力和辛苦他就一点都看不到吗”
白丞相不说话,躬着身子沉默的听着皇帝发牢骚,等他停下来,才说,“皇上,老臣倒是在严守义放火烧城一事上得到了一点启发。”
皇帝睁开眼睛来看他,“什么启发”
“苏城失火,楚王止步不前,他如今想得民心,做出一副忧民的样子,帮着重建和修缮,这样一来,对咱们是有好处的,既然是这样,老臣想,不妨传令下去,守不住的城,撤退前都放一把火,一来我军可以安然撤退,二来可以拖住楚王的脚步,为咱们赢取调兵遣将的时间,皇上以为意下如何”
皇帝脸色剧变,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大胆严守义的行为已经卑劣到令人发指,你怎么还能让朕下这样的命令百姓的生死都不顾了吗”
“皇上。”面对皇帝的怒火,白丞相并不害怕,“天下是皇上的天下,百姓是皇上的百姓,为了皇上的伟业,百姓们做一点小小的牺牲,又有何妨重要的是保住皇上的江山社稷呀,待天下平定,皇上开创盛世,百姓们安居乐业,到那时,一切都有定论。皇上名垂青史,而楚王必定遗臭万年啊”
皇帝心烦意乱的摇摇头,喃喃道“不行,朕不能那样做。”
“皇上,难道您真想楚王挥军北上,兵临城下吗”白丞相力劝道“现在最要紧的是江山社稷,等楚王杀进临安城,一切都晚了啊,皇上”
皇帝重新靠在椅背上,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