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听这话,心都绞起来,那股子怒气窝在心里跟要炸了似的,却再也下不去手,打在她身上,真正疼的是他自己。
扯着她往边上一推,“回自己屋里去反思,想想自己的夫君倒底是谁想不清楚就别吃饭”
“王爷就这点狠么,动不动不给饭吃”白千帆眼里噙着泪,倔强的不肯落下,“还爷儿们呢,心眼子比针尖还小,杜长风为什么喜欢我,还不是你让他误会了,他变成这样,你不说帮一把,反而落井下石,你卑鄙王八蛋”
竟然敢骂他,墨容澉张着嘴深吸了几口气,脑壳胀得晕晕乎乎,还没谁能让他这么生气过,不过仗着他宠爱,就敢蹲鼻子上脸,爬到他头上作威作福了,今儿个敢骂他,明儿个就敢动手打他了他心里也生气,这么久,她还没放下他,这口闷气就跟长在腔子里似的,东飘西游,一呼一吸间都绕不过去。他憋屈自个,没找她的麻烦,她倒好,自个挑起这茬了。臭丫头,不好好教训一顿,她真不知道他的厉害了
他怒极反笑,“好,好,你骂得好,敢辱骂当朝亲王,惦量惦量自己脖子上有几个脑袋,够不够砍的”
眼角的泪盈盈欲坠,白千帆扭过头飞快的拿袖子使劲一擦,鼻子响亮一抽,小脸紧绷,横眉竖眼道“笑话,你是亲王,我还是亲王妃呢,两口子吵架,什么骂不得,恼得紧,动手也是有的,你刚才不还打我了吗有本事你告到皇上跟前去,看皇上管不管夫妻吵架的事”
她小嘴巴巴巴一通说,真是奇怪,墨容澉心头的火突然间就熄了,就象聚拢的乌云散开见了日头,天地间瞬间又敞亮起来。
她说他们是两口子,是夫妻,这是井市里平头百姓常说的话,可她说出来,怎么就那么好听,跟天籁之音似的,一直回荡在他耳朵里。
她还斗鸡似的梗着脖子,愤愤的盯着他,一旦理智回归,这样子落在他眼里倒觉得怪有意思的,他总能发现她各种的美,笑的时侯,不笑的时侯,吃饭的时侯,安静的时侯,睡觉的时侯,现在生气的时侯也这么好看,她在他眼里没有一点缺憾,齐整得天地间独此一人。
他的声音不觉就柔和下来,“千帆,我们不吵架了,为了个不相干的人犯不着,去洗把脸,要吃饭了。”
白千帆重重的哼了一声,一扭身跑了出去。
墨容澉看着他的背影,苦笑着摇了摇头,跟着也出了门口。
贾桐低眉垂目立在门边,垂着的手微微有些抖。墨容澉斜了他一眼,“你告诉她的”
贾桐卟通一声跪下,哭丧着脸,“属下一时说漏了嘴,请王爷罚属下”
“既然这么着,自己去领鞭子吧,记住了,祸从口出。”
“是,王爷,属下记住了,”贾桐站起来正要走,又被他叫住,“等等,先记着,过些天再罚。”
贾桐讶异的睁大了眼,王爷处罚人,哪有先记账的
墨容澉见他呆傻的样子就生气,看白千帆没在边上,抬脚就踹在他心窝子上,“滚一边去,你这个不忠不义的东西”
贾桐挨了踹也不敢吭声,爬起来灰溜溜跑了,让他滚他就滚,杵在王爷的眼窝里还得挨踹。跑远了才反应过来,王爷不现在罚他是怕王妃恼,怎么说他也是王妃的师傅,辈份放在那里,以后轻易不好罚的吧,想到这一层,贾桐乐起来,哼着小曲进了屋子。
白千帆没跑远,就在绮红的屋子里,趴在桌上生闷气,红着一双眼睛,噘着嘴,闷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