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帚看着时雨,两眼发直,呆愣两秒,不用质疑,脑袋是空的。
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吗时雨顿时觉得自己很傻,竟一时被这个稚气未脱的大男孩怔得无言以对,甚至放弃坚持。
时雨站起,雷光陛下带着人估计快到黒叶林,苦雨将军的人折回,瑞霙暂不会穷追猛打,若存在第三批恐怕也不是他们能应付的,现在还来得及把路赶回来。
天帚却突然开口。
“所以还是下臣。”
时雨踉跄一下。
这孩子真执拗。
“霆霓殿下和嘉澍殿下不是小孩子,不需要连端起茶杯喝口水都要被指手画脚,雯华大人。”
时雨瞬间拉长了脸,他不会因为天帚的口误而忽略他语气中的揶揄和轻责。
“嘴巴上说得好听,其实只是固执己见。这世界只有自己对自己能绝对忠诚,当有利益冲突时,个体的隔阂开始萌生,然后渐走渐远。”天帚自顾自的说,如果此刻他抬起眼,肯定会被时雨狰狞的脸吓一大跳。
时雨不解地看着他,他不明白,世道如此,这之间没有必然。
他自小在嘉澍殿下身边长大,不是殿下最亲近的人,却是和他一起时间最长的,他透过嘉澍殿下看到这个世界,如他一样,爱着身边的一切,所以他选择和殿下一起用同样的方式守护最尊敬的人。
火之国的君王和其守护者是从格斗场遴选出来的,在这之前,两者之间可能只是两道没有交集的平行线。
那样的心情,时雨是不会了解的。
“你少自以为是”时雨提起天帚的衣襟,下一秒就要把他高挺的鼻梁打歪。
“我知道时雨大人会说什么。殿下不是普通人,他们将是一国君王,任何言行都会影响整个大局。却不可能八面玲珑照顾到所有人感受,所以需要有人从旁提醒,提出异议,这些就是下臣的责任。我是不很懂,都是从别人那里复制黏贴过来的。”
“你哥哥”时雨放开天帚。他知道,天帚的哥哥曾经是霆霓殿下的贴身护卫,很长的一段时间,直至焚轮陛下放出退位的风声。
天帚点头。
有一天,哥哥突然跟霆霓殿下说,他想尝试从别的角度看看这国家,然后就离开了。
哥哥辞退后,霆霓殿下的护卫由嘉澍替补,而他是嘉澍的护卫。当一位殿下外勤,另一位留守,他通常会被嘉澍指派一起外勤。
时雨已经扭了180度的身体又转回来,度量一下,最后选择席地而坐。
“我明白了,跟我说一下,你心中的守护者是怎样的”或者说是那位辞去护卫,选择成为下臣的哥哥的想法。
他心中的
天帚皱眉,概括也不是他擅长。
“坐下”
时雨一瞪,天帚就有点慌乱。虽然和哥哥差不多年纪,天帚却觉得跟前的是一个强势独断的父亲。
在父亲面前,无论怎么掩饰也掩盖不了自己幼稚的言行,天帚想拔腿跑掉。
但,时雨并不是他父亲,或是哥哥,他以君王守护者自居,和他一样。
天帚暗暗深吸口气,感觉腰杆子硬朗,才坐下。
时雨压着一肚子的积怨,等了半天,却见天帚依然两眼空洞。
“我说,你会生气的。”
“快说”
“大概是,像巫女契约一样。”
时雨抬起手肘,天帚一惊,慌忙连爬带滚的躲开。
“我知道你把我当成不动脑子的蠢蛋。我当然也有认真考虑过要成为殿下身边怎样的角色。”天帚坚定地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