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b市土生土长的人,也经常听到长辈提起,但何榆只在很小的时候跟着长辈去过。
红缘寺依湖而建,背靠北部的矮山区,建在半山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除了开私家车,也就只能跟着一日游的旅游团来这里。
即便以前总是有贼心来求个缘分,高中生何榆也不敢在爸妈面前造次。
还好还好,她早就把驾照考下来了。
从家开车接上同样回家了的商简,何榆又顺路在学校接上三个室友,五个人正好也坐满了车。
车里随便播着一期没话聊电台的节目,何榆一个人开车实在是无聊,瞥见副驾驶座上的商简美滋滋地抱着手机笑成一朵花,怎么看怎么酸的不行。
她啧啧了两声,酸溜溜道“天天有男生约吃饭的简女士来求姻缘,神仙怕是见你咣叽磕个响头之后,都得骂骂咧咧地把你送回山下去。”
“只是朋友一起吃个饭,又不是男朋友,”商简舒舒服服地窝在座位里,就差整个人都滑下去,“所以我的目标很明确,求男朋友,别再给我那么多朋友了。”
旱的旱死,涝得涝死。
男不男朋友的不奢求,她就算是有个能约吃饭的男生朋友,也都能来还愿了。
倒吸一口气,何榆凶神恶煞地按下副驾驶那边的车窗。
热风瞬间从缝隙中灌进车内,把商简打理精致的一头羊毛卷,直接吹成了一坨一坨的,大半都糊在脸上。
被风拍了个措手不及,商简楞了一瞬。
反应过来后,她一只手固定着头发,朝何榆丢过去一个白眼,另一只手轻快优雅地重新让车窗升上去“幼稚。”
“哼,管我”不甘示弱地把白眼送还回去,何榆伸手将电台的声音又调大了一些。
懒得再跟她玩小学生的斗嘴,商简直起身,伸手打开座位前面的收纳箱。
收纳箱里小玩意很多,大多都是何榆自己的东西。
找出小梳子,合上收纳箱的同时,商简的视线不经意地瞥见中控台上的长方形票根。
又探头将票根上面的字看清,商简梳着头发,意味深长道“a大和b大辩论社的友谊表演赛观众票”
何榆双手握着方向盘,瞟了一眼票根的方向,没有说话。
那天她脑内出演爱而不得女主角入戏太深,忘了把傅云实留下来的票收起来。
不提这票还好,一提她就想起来那悲伤地干刮玻璃的雨刮器,和左右乱亮的转向灯。
干啥啥不行,在喜欢的人面前出糗第一名。
见何榆没说话,商简一下子就抓住了把柄。
吹了声口哨,她扬了扬下巴,若有所思着故意地拉长音调“这个票还挺难搞的。”
“何止难搞,”坐在后排昏昏欲睡的一个女生摇摇头,“领票那天我提前二十分钟去排队都没领上,我朋友在b大提前了半个小时排队,票在她前面两个人的地方发完了。”
“毕竟一年一度的两大最高学府针锋相对,”把梳子放回去,商简拿起票据又看了一眼,“傅主席又要去神仙打架了”
惋惜地叹口气,商简的两根眉毛扭得过分“打架这种事不叫上你,没有了毫无感情的siri一辩,少了那么点味道。”
何榆是个逻辑缜密的人,也懂得如何用漂亮的句子开场。
但自从在b市高中辩论赛中接连受挫,抛出去的梗和包袱都没人响应,尬了全场后被傅云实似笑非笑的眼神嘲笑。
何榆便完成了向辩论场siri的华丽转变,俗称,毫无感情的念稿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