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杰桑赞内赞所在的囚营俘虏又被归义军驱赶到田地中收割稻谷。看着满地金灿灿的稻子,杰桑赞内赞欲哭无泪。从小到大,他根本没干过这么重的农活,打仗都没这辛苦。
忙了一个上午之后,杰桑赞内赞累瘫在农田边,一边喝着水,一边咀嚼着干硬胡饼,心里只想着约茹家宅中收藏的娇妻美妾。
“这位可是杰桑殿下”就在他想得正沉迷的时候,一个声音忽然在他耳边响起。
他吓了一跳,侧目一看,却发现说话的正是昨天那位刚和五花头吵完架的汉人谋士。不过他却能说一口流利的西胡话。
“是我。您是昨天那位”杰桑赞内赞大喜,他正要找这位谋士求助,没想到他自己就找上门来了。
“哼,想来殿下也看过昨天那一幕了,雷长夜欺我太甚。”谋士恨恨不已地说。
“先生慈悲,想要从唐人手中救下我等性命,在下感激不尽。”杰桑赞内赞连忙拼命拍马屁。
“西胡与大唐本有会盟。沙州张议潮妄动刀兵,引发大唐与西胡之战,劳师动众,干损钱粮,得来这西域无用之地,对大唐百姓无分毫益处。他还要南征王庭,大动干戈,好大喜功之至。我的逆耳忠言,他竟然全都听不进去,还把我赶出幕府,此仇我贾诩必报”谋士冷冷地说。
“先生说的是。我都同意。”杰桑赞内赞忙不迭地说。
谋士侧目看了他一眼,摇头叹息一声,似乎觉得他的智慧水平和自己不在一个层次。
“先生,不如你救我出沙州,我乃是尚结赞内赞之子,约茹桂东岱射手千户,我去了约茹,必会对父王分说唐兵的厉害,让我部落出重金献于唐皇,令其打消南征的念头。这样雷长夜找不到出兵理由,只能放弃了。”杰桑赞内赞又说。
“唐兵在沙州城已有百万雄师,枕戈待旦,只等开春天暖,就要南征,绝非一份重金就能打发。”谋士说到这里,冷冷一笑,“为今之计,只有一个方法可以逼雷长夜退兵。”
“敢问先生是何办法”杰桑赞内赞忙问。
“那就是西胡屯田备战,与唐兵对峙消耗。我大唐虽然军雄势大,但是高原之上,瘴毒天堑横亘于前,绝非人力所能改变。若是轻易出征,损折必重。你们只要能坚持一年,大唐自然会退兵。到时候雷长夜损兵折将,这白银义从军的中尉,怕是做不长久了。”谋士冷笑着说。
“先生果然高明。”杰桑赞内赞眼珠子滴溜溜乱转,“不如你想办法救我出去,我定会引荐先生去见父亲大人献上屯田之计。”
“我来找殿下,正有此意。”谋士微微一笑。
“呼”杰桑赞内赞兴奋得心脏差点跳出腔子。
“雷长夜如此欺我,我当令其折戟沉沙,功名丧尽,让世人知我贾诩不可欺也。”谋士贾诩冷笑着说。
“对对对,我父王掌管约茹一地大权,有着左右朝野之力,只要先生愿意辅佐父王,我约茹勇士必教雷长夜的大军有来无回。”杰桑赞内赞飞快地说。
“既如此,殿下当记得今夜子时到囚营南墙附近等待,我会乘夜派人营救于你。”贾诩低声道。
“南墙”杰桑赞内赞早就查探过囚营周围的环境,南墙附近的哨卡和门户附近,巡逻十分严密,绝非出逃的首选。
“对,记住,距离南墙稍微远一点。”贾诩说完这句话,站起身来,信步离去。
当天晚上,杰桑赞内赞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从自己的营帐中偷偷溜出来。他在营帐外蹲了片刻,心中犹豫不决。囚营内不是没有出逃的人,但是全都被归义军马队追回,一个个斩首示众,如今头颅仍然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