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四目相对,他从她湿润的眼睛里看到了激动、开心和委屈。
“福香,别怕,我来了。”岑卫东一边轻声安抚她,一边试图走过去。
但地上都是蠕动的蛇,好不容易见到一块间隙,他立即踩了下去,提着木板的手臂绷得紧紧的,做好了随时攻击的准备。
可奇异的是,他脚附近的蛇竟然自动散开,避开他,在地上留出了一条巴掌大的空地,等他再踏出一步,前面的蛇也如此。
这一幕看得张家人目瞪口呆。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
又或者这些蛇很怕人张德林试探地提起脚放下去,还没落地,旁边一只蛇头猛地窜起,嘴巴大张,一口咬在张德林的鞋子上。
“爸”张老大赶紧把他往回拉,手里的棍子也遂即挥了过去,打在蛇身上,那蛇才松开了嘴,落回蛇群中。
“爸,你没事吧。”张老大心有余悸。
张德林脱掉了鞋子,脚背上没有伤口“没事,它咬在鞋子上。”
“那就好。”张老大拉住他,不敢再让他去冒险了,四弟已经出了事,父亲可不能再出事了。
只是这些蛇盘旋在屋子里,都不走,杀又怕激怒它们,它们疯狂地攻击人,这可怎么办才好。
还是张德林经验丰富一点,他吩咐侄子“去卫生院要点雄黄回来。”
有老人也反应过来“对,雄黄,蛇最怕雄黄了。”
可卫生院距张家有一千米左右,来回快跑也得十几分钟。张德林担心儿子,他看那边岑卫东竟然毫发无伤地走到了陈福香面前,也顾不得前嫌了,赶紧说“同志,我们家老四昏倒在墙角了,麻烦你帮个忙,把他背出屋。我一定重谢。”
岑卫东充耳不闻,他悬在陈福香上方,从腰间抽出一把两寸长的小匕首,切断了绑在陈福香嘴巴上的布条,拿开,食指轻轻摩挲着陈福香嘴角的红印,心疼地问“痛吗”
陈福香摇头,声音里带着委屈“不痛,卫东哥,你终于来了。”
“傻丫头,我说了要回来送你礼物的,就一定会回来。”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岑卫东蹲下身,干脆利落地割断了绑着她手腕和较晚的绳子。
一得到自由,陈福香就想动。
岑卫东制止了她“别动,我给你揉一下,活活血,不然会摔倒的。”
他旁若无人地蹲下身,隔着裤子轻轻揉着她被绳子绑过的脚踝。
看到这一幕,张家的亲朋好友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敢情这姑娘有情郎,不乐意嫁啊,难怪张家人要用绳子把她绑起来呢
不过听说张家为了娶这个媳妇,花了不少钱。他们不厚道啊,拿了人家彩礼,还不想嫁,在外面勾三搭四的,要回到几十年前,得浸猪笼。
对上这些人打量、鄙夷甚至是仇恨的目光,陈福香委屈极了,心头暴起,有种让蛇一口咬断他们脖子的冲动。
“动一下脚试试。”温柔的声音拉回了陈福香的思绪。
她低头,对上岑卫东安抚的眼神,心奇异地平静了下来,没再理会那些人,轻轻动了一下脚“不麻了,卫东哥。”
“嗯,走,卫东哥背你出去。”岑卫东蹲下了身,背对着她。
狗男女,不要脸,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旁若无人,简直是打他们的脸。张家人的神情都愤怒极了。
但没人管他们,陈福香轻轻摇头说“不用,卫东哥,我没事,我能走。”
“可是地上有很多蛇,你不怕吗”岑卫东担忧地问。
陈福香摇头“我不怕,蛇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