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屋子的宫人瑟瑟发抖,不敢吭一声,生怕喘气的声音重了,都叫人拉出去砍了头。
魏妙沁气得站都站不稳。
原来,原来在魏芳蕊心中,便是这样想的
魏妙沁沉着脸,咬着牙,正要开口。
建康帝却更先地开了口,他似是气笑了,看着皇后道“你瞧瞧,你生的好女儿。整日脑子里想的什么她是嫡长公主。朕待她不好吗赏赐可曾短过她旁人可敢不敬她却原来是嫉恨妙妙,才生出这样污糟的念头,做出这样的下作事”
建康帝越说越怒不可遏“妙妙在朕和你母后膝下养了好些时日,如朕亲女。她第一回入宫时才不过到朕的腿那样高。你却因妒生恨,失了公主风度,竟然编撰出来这样的话来。你到底恶毒到了什么地步才能生出这样肮脏龌蹉的想法”
皇后闭上了眼,连开口也来不及了。
魏芳蕊眼泪如珠串一般掉下来“可我才是父皇的女儿我才是你的嫡长女你是皇上,在旁人面前都是朕,魏妙沁的跟前,却自称我。连带母后也跟着改了口。”
“宫中得了好多东西,头一份儿都是魏妙沁的。”
“她若是病了,疼了,你便忙不迭将她召进宫里,恨不能衣不解带地照顾她。”
“她算个什么东西”魏芳蕊厉声骂道,嗓音尖利起来“她父亲南安侯手中无实权,是个蠢货。她母亲孟氏更丑陋不堪,比蠢货还不如我的父亲是皇帝,我的母亲是将军府长女我的身份难道不比她贵重了千倍万倍吗”
魏妙沁脸色铁青。
她上前一步,用力扇了魏芳蕊一巴掌。
“这天底下,倒成了你一人最最委屈。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出声诋毁我父亲母亲。”
魏妙沁一双手从来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扇了魏芳蕊一耳光,她的手指却也跟着发麻、刺痛起来。可她顾不上了。她是真真气坏了,脑子里都跟着又疼又晕。
魏芳蕊被她打得偏过了脸。
建康帝却骤然起身,走到了魏妙沁的身边,捏住魏妙沁的手腕,拿起来端详“可受了伤你何苦同她生气”
魏妙沁不自觉地蜷了蜷手指,朝后缩了缩。
建康帝见她退避,心下更是怒极。
“朕是皇帝,朕的好要给谁便给谁,不给谁,那人便不能要。这个道理,你母后都懂得,你却不懂得。”建康帝眼底染上了一丝阴沉之色,“将公主拖下去,堵了嘴,绑起来。不得再随意出入。”
魏芳蕊哈哈大笑起来“母后,你到底失算了。你总叫我改了外家身上的凶悍气,应当文静娴雅,寻常不能离开公主所。如此循规蹈矩,才能得父皇看重。你又说,严苛才是爱,捧溺才是杀。可我已经叫你的严苛杀死了。我等不到将来魏妙沁失去宠爱,被溺杀致死的时候了”
皇后厉喝一声,声音都变了调“住嘴”
嬷嬷们连滚带爬,将魏芳蕊拖了下去。
她的笑声渐渐远了,室内重归于寂静,皇后抬起头,哑声道“皇上,芳蕊怕是伤了脑子了,她口中所言,皆是她自己臆测的胡话。”
不管魏芳蕊说的哪句真,哪句假。
但都已经化作利剑,狠狠扎在了魏妙沁的心上。
严苛才是爱,捧溺才是杀。
魏妙沁闭了闭眼,呼吸急促起来。
她越发站不住了,心跳快得似是要从胸腔脱离出来。
“皇叔,我头晕得厉害,我嫂嫂还在府中等我,我先回去了。”魏妙沁掐住了从婉的手腕,扶着她往外走。
建康帝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