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也开始生病了。
他坐在我的榻前,沉默了良久。
“果然我根本无法照顾好你。”他说“不管是你母亲还是你,我谁也照顾不了。”
而在那时,我反驳了他。
“不是的。”我看着他的脸对他说“不管是母亲还是我,您都已经为我们做了足够多的事情,给了我们足够多的爱护,所以不用为此感到自责。”
而我也是发自内心地觉得,不论是母亲的死亡还是我的病情,都只要顺其自然便好了。
“命运本就如此,这并非任何人的错。”
作为南町奉行的父亲,平时里要处理的政务本就繁多,却会每日抽出时间回家陪我和母亲吃晚饭,会在樱花盛开的时候带我们外出赏花,用尽可能多的时间照顾着我们。
我一直都记得,在年幼时,和父母亲一起外出赏花时,父亲将我抱在怀中,母亲笑容温柔地注视着我们
连同那份回忆,都带着浅淡柔软的花香。
“您做得已经足够好了。”
我说。
“所以,不要再自责了。”
那个名叫清直的孩子,被安置在了我的住所附近。
作为旗本武士,父亲食有千石,平日里自己却十分节俭,因为家中更多的花销,全部都是因为我。
若非父亲食禄较为丰厚,恐怕我也用不起那些名贵的药材只可惜药汁的味道却不会因为它的昂贵变得容易入口。
不过我早就习惯了,所以苦涩一些也没有关系。
虽说早已习惯这些味道,但父亲还是在家中备了金平糖,每次喝药时都会拿出一两块,希望这样能让我好受些。
起初我觉得有没有金平糖都没什么区别,甚至说,不吃这种东西反而更好些毕竟是舶来品,其价格不菲,若是省下来用作其他花销反而更好。
但看着父亲将包好的金平糖递给我的表情,我却改了主意。
如果这样能让他更好受些,那还是备着比较好。
距离清直来到家中已经过了数日,分明我们的住所离得极近因为父亲觉得我们年级相仿,或许会让他更容易接受些。但他却像是完全不想与我往来一般,我根本没能见过他几次。
尤其是白天,清直的房间总是紧紧地闭着,仿佛外面有什么洪水猛兽会将他吃掉一般。
连早饭和午饭,都是由侍女送到他的房间里,却不会在里面停留半刻据我的贴身侍女说,去给清直送饭的侍女都说,无论她们说什么,清直从来不会回应她们半句。
“难道是因为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我托着下巴想,或许是因为他以前遇到过什么事情,所以变成了这种性格
随意的猜测猜对的可能性并不大,我其实很擅长理解他人内心的想法,无论是高兴的还是悲伤的,我都能对他们的想法感同身受。
比如侍女对我的时而羡慕时而同情,父亲内心挥之不去的自责,甚至连那些初次见面的人,我也能体会到他们的感情。
但是,有一个人例外。
迄今为止我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所以才会在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便觉得他是个奇怪的孩子。
只有那个名为清直的男孩,我看不穿他的想法,也读不懂他的心情。
或许是因为我们见面的机会太少了吧。
我用这样的说法说服了自己,并且在傍晚太阳差不多完全落山的时候,看到了终于打开房门的清直。
那时我正站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