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小的知错,下次不敢了”执行官更加局促,一面求饶,一面将脸转向另几位将领。
他们同为太尉直系,几位主将中很快有人替他说话“主帅,没您想的那么严重,不过是来晚了一点,下次注意就得了。”
说实话,哪怕谢栩真来算账,这些营里主要将领也不将谢栩放在眼里,他们都是跟了高太尉多年的心腹,这些年在军队里权势赫赫,每个人手下都分管着不少人,算得上是大将级别,一个空降来的毛头小子,还不值得他们太当回事。
况且,远在京中的主子高太尉,前几日悄悄传给他们口信,让他们好好给这位新来的戍北候添一添堵。
于是一个开口,立马有人接着开口“主帅也不必担心突厥军,我们在这久了,敌军习性摸得门门清,他们一贯如此,时不时来个大军压境的威逼,逞一逞威风,实际上不会真打,不信您问问情报官,前夜里突厥军又退到奇骏坡后到纳兰湖了”
这人说到这突然惊诧停顿,一拍头道“呀,忘了主帅刚来,对西北战场还不熟悉,许是连奇骏坡,纳兰湖在哪都不知”大手一挥“来啊,把地图拿来,我们带着主帅好好端详端详。”
“不用了。”谢栩淡淡道“奇骏坡,天山以北六十里的山脉,附近连接胡渺峰与思北岭,纳兰湖在其后,面积两百十七亩,连着昌北与沭河两大绿洲,周围分布着突厥突骑施、乌古斯、葛逻禄、钦察、卡拉吉、样磨、处月七部落,附近人口四十五万人,突厥的王族阿史那氏也在那里诞生。”
几个将领微怔,谢栩不仅对答如流,甚至连数据及各细节都清清楚楚,一字不错。
谢栩旁的“小厮”顾莘莘暗想,可不嘛,谢栩这几天在营里可不是白呆的,别说点这些知识,便是让他闭着眼把地图绘下来都没有问题。谢栩这人一旦下了决心做某事,那是相当聪明。
于是这些人原本想着毛头主帅刚来,给对方一个下马威,没想到被谢栩堵了回去。
几人干干一笑,做惯了老狐狸,并不曾慌乱,道“主帅果然如京中传闻聪慧刻苦,想来您这几天没少做功课,可问题是打仗不仅仅是纸上谈兵,便是对敌情再了解,没有真本事也没用。”
几人对视一眼,面色各有自得,其中一人摸着自己下巴上的美髯须道“所谓真本事,大到通读兵书,精通战役谋略,小到高超武艺,纵横沙场,过去太尉领军十几年,手脚功夫可是傲视全营可谢主帅你年仅二十,我们这些前辈实在有些担心”
话没说完,突然“叮”一响,利器碰撞的声响传来,他们口中不屑的年轻统帅已冷冷道“拔你的剑”
谢栩手中正握着一条绞丝长鞭,“刷”地就劈向开口讽刺谢栩的这位将领。该将领没想到对方说打就打,猝不及防腰间长剑竟被谢栩鞭子卷起来摔到地面。他勃然大怒,二十几岁的毛小子竟敢挑衅自己,当下不再客气,往练武场一畔武器架上抽了一柄长枪,说了声“既如此,我就来领教领教侯爷的高招。”握枪冲了过去
谢栩也丢了鞭子,径直抽出一把长剑,双方噼啪开打起来,一枪一剑,辗转间舞得虎虎生风。
如此打斗片刻,只听“啪”一声响,那将领的长枪直接被谢栩打飞出去。
该将领脸色一变,不止他,围观的另几位将领与闻声而来看热闹的兵卒们皆是一惊,旋即另一个将领上来,接了上一位的场子,拿了长棍向谢栩劈头而去,双方厮打片刻,只听长棍一声裂响,竟被谢栩一脚踹断,不仅长棍断了,该将领更是被谢栩一脚踢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