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将手里的墨磨够了以后,瞧谢栩的地图也看得差不多了,便问“你都在这呆三天了,到底怎么打算的”
不想谢栩闻言放下手中地图,拿了案几旁一个小木匣子,轻车熟路对她说“去榻上坐着,脚伸出来,鞋袜脱掉,再给我看看。”
顾莘莘“”
为什么莫名转到这事上呢若放在以前,顾莘莘必然会拒绝,但这两天她已经习惯了。
对,因为她脚扭了。
脚伤说起来是好几天前的事,在她还远在京中,正准备向西北战场出发前,一日不小心扭了脚,为了不耽搁时间赶赴西北,她随便抹了点药膏就出发了,来的一路伤好了一些,但并未痊愈,她这几天走路时,脚踝仍隐隐作痛。
原本她没有表现出来,痛也忍着不说,不想谢栩还是察觉了说起来又得提那天她沐浴睡着的事,当时她脚是抬起来搁在桶沿的,脚踝处有些红肿,估计是那会儿被谢栩看到了。
接着在来帐营的第二天晚,谢栩看完文案资料后,两人正准备就寝,谢栩突然走到侧榻前,蹲下身叫顾莘莘伸出脚来,顾莘莘吓了一跳,直到看到谢栩手中药油,才知晓对方目的。
脚痛着也不是个事,顾莘莘决定拿过药油自己来,怎料谢栩说“这药油得配合穴位按摩才能有效果,你确定你懂穴位”
顾莘莘完全不懂,加之谢栩将药油按在自己手里,就是不给,只能无奈地将脚伸过去。
她是现代人,思想相对开放,在现代露个脚没什么,所以很快释然,当然,还有一种忧伤而悲壮的心理连沐浴都被他看到了,伸个脚又算什么
顾莘莘一边鄙视着自己破罐子破摔的思想,然后一边伸出脚,坦然由着对方涂药。
话说这药油还挺好用的,据说是谢栩从京中带来的,陛下御赐的药,上了两天脚底的痛果然好了些,估计再连着上几天,就能痊愈了。
于是今晚,顾莘莘继续乖巧坐在床榻上,将鞋袜脱掉,放到谢栩面前。
此时的谢栩拉过一张矮凳,坐在侧榻旁,在手上滴了几滴药油,用掌心热度将药油搓热,再往顾莘莘的脚踝上攃。
上辈子顾莘莘武校出身,又做了几年武替,风里来雨里去磨得皮肤发糙,这辈子穿到古代,没了剧组整日磋磨,身子保养得比以前好,小脚伸出来白皙纤瘦,趾甲珠贝般圆润,被谢栩握在掌心,竟有种不堪盈盈一握感。
谢栩握着她小巧的脚踝,不紧不慢揉捏,掌心随着药油抹过她的肌肤,有种温热的力道。彼此的肌肤摩挲着,感受着他掌心热度,顾莘莘忽然觉得脸颊有些热。
像她这种厚脸皮又大咧的人鲜少脸红脸热,这是怎么了,顾莘莘摸着自己发热的脸,有些惊讶。
她甚至不好意思去看谢栩的脸,灯光下他握着她脚踝,认真给她揉捏上药,视线专注,比看那些公文资料还要用心。
其实光线下端详谢栩的侧颜,挺赏心悦目的,鼻梁格外高挺,眼睫深邃浓密,唇线削薄优美,哪怕风里来雨里去行军打仗数年,也不能影响到他是一个美男子的事实。
顾莘莘想到这儿突然一惊,她一个劲盯着人家的脸看什么而谢栩仿佛感受到她的视线,刚好抬头,撞到她的目光,他不知是瞧出来了什么,唇角些微上扬,似笑非笑,偏偏还问了句“你看着我做什么”
“我我才没看”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