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莘莘飞快穿衣,宋致也被逼将新郎外套往身上套,外面还在催“快点开门”
宋致道“稍等。”两人故意将穿衣裳声拉得窸窸窣窣,声响很大。外边官兵隔窗听着,颇有种新婚小两口正来好事,被人打断,半夜爬起床匆忙穿衣感。
套好了两件新娘子的喜衣,顾莘莘目光又一转,在桌上摸了盒新娘子用的脂粉往宋致脸上飞快拍了拍,抹匀。
少数民族的姑娘也爱美,中原有的脂粉,她们同样有,顾莘莘抹完宋致又给自己抹了点,她没什么易容术,简单的脂粉还是会拍的,两人抹完她一指宋致的头,给了个提示,然后迅速往床上一跳,拿被子半遮了自己。
宋致懂她的意思,即便她不说,他也由此准备,他将汉人的发冠取下,藏好,再扯乱自己的发,披散,一切准备就绪,再去开门。
屋内灯光很暗,官兵们打开门便感受到这样一幕,新婚房内,充满特殊的情事气息,帐后更是被褥凌乱,地上散着不少衣衫鞋袜。
而新郎官就在门口,搭着喜服,与中原人大红的戏服不同,柔然人的喜服是彩色的,有些鸟兽印染的图案,兼插以羽毛做装饰,灯光下看得色彩斑斓。
官兵们先瞅宋致,见他衣衫凌乱,喜服搭得歪歪斜斜,确实像半夜起来,为了应付外人,匆匆套上去的模样。他身后烛台,只点了一盏幽幽的火烛,满是新婚夫妻夜半好事时灯光朦朦胧胧助兴感。此外,宋致的位置站得很巧,他伫立门后,外面火把光照进来,在门口投下暗影,宋致刚好站在暗影中,光线映得他脸上暗影斑驳,加之他头发披落,遮住部分脸颊,面部轮廓更不明朗。柔然人血脉靠近鲜卑,鲜卑部分民族是典型东北亚白种人,肤色偏白,宋致皮肤本就白皙,抹了粉后更是白,加之面目深邃,鼻翼英挺,真有些柔然民族的模样。
官兵们对新郎真容本就不清楚,见一年轻男子清瘦高挑,跟外人口中的新郎高挑的外形相近,皮肤又生得白,至于眸色,站在暗影里看得不太清楚,加上罩着喜服,足上穿的也是新郎鞋子,攥着衣物,拧着眉,很有几分新婚半夜被打扰好事,不太爽快,但又碍着官兵不好发作感。
实际上,新郎一家在村里算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乡绅级别,官兵们不好太过分,匆匆看了一眼后转向房里,床幔后新娘子缩在毡毯里,长发披散着,羞答答露了半个脸,隔得远官兵们看不太清,但见新娘子亦是本地肤白的特色,身上穿得里衣也是新人的衣物,便匆匆关了房门,
官兵去后,宋致关上房门,屋内两人舒了一口气。
顾莘莘从被褥里爬起来,坐在床头,宋致则坐在桌旁。顾莘莘正想说句好险,就见窗纸外几道人影一晃咦,官兵们还没走呢
官兵的确没走,他们虽是官兵,不过是个小兵小卒,不好得罪当地乡绅,看了几眼退出去后,又不能百分百确定,便干脆躲在门后再听听声响,暗中观察一番。
顾莘莘默默在内心竖了个中指,再向桌旁坐着的宋致去眼神,意识他到床上来。
成亲当日,哪有这么疏远的,宋致自觉不对,起身坐到床榻上。
两人并排坐着,顾莘莘瞟瞟窗外,草,那些人还在呢。
顾莘莘头大,难不成要向他们证明,屋里人是真夫妻么
电视剧里狗血的剧情竟然在她身上上演了她要证明,她们是真新郎新娘,真夫妻
果然,外面的人屏息一动不动,等着她们下一步的举动呢
无奈之下顾莘莘向宋致轻轻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靠近一点。
虽然他坐到了床上,但两人一个床头一个床尾,新婚夫妻不得腻歪在一起么这不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