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最大问题。
该问题抛出来后,全军营再次陷入沉默。
棘手,相当棘手。
过去他们能屡战屡胜,靠是一是对方轻敌侥幸,二是剑走偏锋,如今剑走偏锋使不上了,那些小把戏连环计陷阱,人不多的情况下可以使用,但十几万大军,你去哪里挖这么大的陷阱加上对方不轻敌了,一路必定会谨慎再谨慎,未必会中招。
是以这一次,大陈军处于极其危险的地步。
末了,谢栩将副将差遣离开,单独留下顾莘莘,看着她来了句“对不起,莘莘,委屈你一次。”
顾莘莘听语气里透着严峻,心想,莫非他要派她刺探军情,或者想了什么绑了她的招数送到敌军那里去卧底
也是,她有护身宝甲还有隐身衣,且头脑灵光,这种事找她最合适了
于是顾莘莘煽情握住谢栩的手,如抗日剧念台词般慷慨激昂“同志不要愧疚,为革命抛头颅洒热血是我辈英雄儿女应该做的派我去吧保证顺利完成任务”
谢栩“我是想问问你三天后什么天气。”
顾莘莘“”
这点小事他露个什么伤情
在她看来是件小事,谢栩眼里却不一样,他曾说不让她再动卜镜,就是心疼她每次占卜前咬破手指,但这一次,几万月城子民与大陈军的性命系于他手,他只能委屈她,让她再看一次卜镜。
顾莘莘掏出卜镜,“哎没事,血多,一个小伤口算什么,死不了来,让我问问我家宝贝儿。”顾莘莘偶尔会把卜镜喊成我家宝贝,毕竟是她要命的宝贝根子
谢栩没被她的戏谑之言逗乐,仍旧一脸心疼地看她将手指咬破。
真真是咬在她手,疼在他心,哪怕仅一个小伤口。
顾莘莘并没注意到他的表情,她的注意力集中在卜镜里。
“卜镜,三天后什么天气”
随着她的发问,镜子缓缓浮出画面。
依旧是黄沙弥漫的边关,唯有风呼号得格外大,卷起砂砾铺天盖地,连气候相对温暖的绿洲,亦是城内枯叶席卷,树木瑟瑟摇晃,颤颤不止。
顾莘莘凝视着画面,道“寒流来了”
入秋之后光阴流去的特别快,十一月走了,时间到了十二月下旬,陡然来一场寒流,并不奇怪。
谢栩是看得见画面的,但他没吱声,紧凝着画面,顾莘莘以为他没听见,再次提醒道“三天后,将有一场寒流大寒流”
谢栩紧凝的眉缓缓舒展,像想到什么计谋,他倏然颔首道“很好非常好”
他这话就是有主意了
三天后,真如卜镜所言,寒风呼号狂卷,冷空气哗啦啦席卷整个边疆,酷热的沙漠此刻异常寒冷。
这并没有影响到柔然人带领的部落联盟军,即便气候恶劣,他们仍是冒着风雪,奔向月城
按理说,他们跨越戈壁,经过大漠,再穿过一座绿洲就能抵达月城。这一路也异常顺利,他们本来防着大陈军如过去般布下各种陷阱机关,一路谨慎万分,结果什么都没遇到,顺利得让人难以置信。
眼下到了绿洲,他们再度严严实实检查数遍,那曾在树林里的暗器,水里的剧毒,草皮里的尖针,一样都没有,安宁地让他们怀疑大陈军是不是听闻十万大军结集,望而生畏,落荒而逃了哼他们终于晓得害怕了
可探路的前锋回报,没有啊,大陈军还驻扎在月城,不曾离去,月城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