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亲自审讯,谢栩等几位属官在旁协助。
何卓没有任何挣扎与反抗, 相反, 他面色平静至极,只有一句话, “一切乃何某一人所为, 与一家老小无关,若大人能保我一家无虞, 何某定当知无不言,绝无隐瞒。”
王大人道“本官秉公守法,若真与你亲友无关,本官必不会追究, 你放心便是。”
王大人在官场口碑甚好,铁面无私,言而有信。
何卓见状,拜了拜王大人,道“大人想知道什么,问吧。”
王大人开始第一个问题,“贩盐案是否是你主使”
“是。”
“为何就我们搜查, 你身家丰厚, 多年来积累甚多, 不至于为这些钱铤而走险。”
何卓苦笑, “身家丰厚, 是, 也不是, 那是去年以前的事。大人有所不知,去年我退了商会,对外说是安逸养老,实际上想去瓦刺跟突厥一带开拓生意,路途遥远,京都里的商会事务管不了,才退出商会。至于去瓦刺跟突厥的原因,近些年因战事影响,大陈朝赋税日益加重,生意不如从前,我想将重心转移去别处,投了大笔资金,不想初去人生地不熟,误判了形式,不够了解别国的行情,反倒亏了一大笔,算是我大半辈子的最大失误。”
这些年大陈朝兵力孱弱,为了对外抗敌,无奈下加重了各行各业的税赋,商业则首当其冲。不少商人为了避税,将资本流向异国他乡。
王大人问“因为你亏了钱,才想着在其他方面寻求利润,弥补窟窿”
“对。”何卓道“原本我不想,亏了就亏了,可我手低下养着几百上千人,好多人跟着我干了几十年,我空了,他们喝西北风去吗为了这些人,我只能硬着头皮干,最后我选择了暴利最高的贩盐。”
“为何不去借你是商会圈里有头有脸的人,开口借,不难吧。”
“借”何卓道“我亏得不是几万两,是几十万两,这么大的亏空,哪里够”
“所以,你就走上了贩盐的道路。”
“对。”
“那孟云义是怎么回事,跟你是什么关系,为何他会自杀”
“我跟孟云义二十多年前就认识,那会他十六,我二十八,我虽然长他十二岁,但我们意气相投,结为异性兄弟。后来我入了商道,他入了官道,彼此际遇不同,但关系一直不错,每隔几年会见上一面我贩盐以后,载盐的船只刚好从他的广郡经过,我深知贩盐是重罪,惧怕被发现,便给孟云义写了封信,让他私底下放行,并承诺予他好处。”
“孟云义素来公正不阿,但我想着自己始终是他的结拜大哥,这些年没少照顾他,当年他尚未成为郡守时,在军营领军打仗,有一回粮草不够,是我拼了大半身价给他凑的粮草,不然他不仅吃败仗,多半得战败而亡,说他这条命是我的也不为过我想着,哪怕他念着我的救命之恩,也该帮我一次。”
“不想他断然拒绝,还要将我贩盐之事,禀上朝廷。”
“而他说到做到,扣了我的船只,甚至要将我缉拿,我心寒至极,在他准备揭发我之前,想着他既然如此无情无义,便干脆嫁祸与他,在船只上伪造了关于他的信物,将私船扣在他身上,然后在悄悄雇人,将整个郡守府点燃大火,将他的死因嫁祸成“畏罪自杀。”
“那付勇呢”
“孟云义察出我的想法,提前证物给了付勇。其实信物有几样,不仅有指出我的密信,还有其他物证,但付勇仓皇出逃,落了几样。但即便只拿着迷证,也足够我紧张。于是我便派人从羁押付勇进京的官兵中掳了付勇,将他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