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栩颔首。他自是这般想的,他这样的人,岂能服输。
搜寻犬便继续搜寻,接着又查出新物证。
那是一块带血的布条,距离脚印不远的树林外,挂在草丛里的一棵荆棘刺上面,面积很小,不过指头大,被茂密的杂草盖住,不仔细翻看,根本无法发现,多亏是用猎犬寻找,不然多半要忽略了。
再者,谢栩非常过细,每个地方,他要求搜寻队来回搜寻两遍,以保证更高的搜寻率。
而且,谢栩保留了付勇临死前的衣物,将这块小小的布料对比,果然是同一块布,这上面的鲜血间接证明付勇受伤一事,被人挟持的可能性更高。
不过,进展到目前为止,后来直到夕阳西下,再没找到新得证物。
眼见太阳落山,天快黑了,谢栩便停了搜寻队。念着大伙忙了一天,谢栩在不远处某农庄请众人吃饭。
一群三大五粗的侍卫及猎户们占了半个农庄,还有各人的犬只,被系在庄园外的大树上,汪汪汪此起彼伏,甚是罕见。
吃到一半,忽然来了一大列身型魁梧的士兵,均配着刀,气势汹汹从猎户们身边过时,嚷嚷道“吵什么吵扰到我们大人的兴致,将你们全丢牢里去”
十分嚣张。
顾莘莘跟谢栩坐在最里头,闻言往外看了一眼,见那些人一身官服,且前面几个品阶甚高,两个四品武官一个五品,而他们还在翘首等待,似乎在候着谁。
谁这么大来头吃个饭几个大员接待。
谢栩蘸蘸茶水,在桌上面写“高太尉。”
太尉
顾莘莘想,哦,谢栩目前不是太尉,这会太尉另有其人呢顾莘莘便压低声音问“你怎么知道”人还没出来呢。
谢栩道“根据朝中所言,猜的。”
朝中所言顾莘莘回想起凌封曾跟她说过的朝廷八卦。目前大陈朝实行的是三公九卿制,三公是最高的官员,即丞相、太尉、御史大夫。丞相掌行政,太尉掌军事,御史掌监察。
而关于这三位顶级大佬,朝中人私底下是这么总结的,丞相精诈,太尉跋扈,御史两边倒。
本朝丞相齐景深为人心思深沉,精明能干,太尉高崖掌管全国兵马,仗打多了,有些跋扈脾气,至于御史裴存右,即裴娇娥的父亲,他身居监察之位,按理说该是个铁面无私,忠心耿耿的人,年轻时倒的确如此,不想年岁越大,反而柔和了起来。近些年来朝廷不甚安稳,皇权不及过去强硬,而丞相、太尉日渐坐大,朝廷里隐隐有三足鼎立之势,这裴御史就在三角关系之中晃荡。
扯远了,回归到农庄里来。
谢栩说完这话后,果然,农庄外头传来一阵声响,是马儿的嘶鸣,接着一群人大步进来,为首的人被左拥右簇,约莫四十来岁,一身墨黑劲装,头发高束,看装扮是狩猎归来,肩上挎着弓,所用材质极好,弓头镶着枚黄金豹头,狰狞地张嘴,单从这一柄武器便能推出身份不凡,再看围在他身边的人,莫不是恭恭敬敬。
这就是太尉高崖,离农庄不远处有个狩猎场,高太尉闲暇时颇爱狩猎,今儿在众人的陪伴下狩了猎,然后听说该农庄野味十足,才来这用膳。
朝中上下对他的风评是跋扈,看来的确如此,他一来,谢栩等人的马及犬即刻被庄园的人移到见不到的地方,生怕打扰太尉用餐,至于太尉身边的随从,更是对着庄园的下人大呼小叫,有个小厮不过走路声音大了点,便被太尉某个下属一脚踹开,直翻出去打了几个滚,当场磕破了头。
其他农庄的人见状,抖抖索索,吓得不敢上前伺候。
那太尉却不觉得有什么,仍是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