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来客还拼命喊“我不是叫花子,公子,我们姓季,是来报答您当年大恩的”手里拿着个物什,想要递过来。
而谢文龙见那叫花子缠过来,更是大怒,嚷来家丁将“叫花子”丢出了府。
据说那叫花子还颇为坚定,还想进来,差点被家丁拿大棒打了一顿。
这一插曲,就此结束。
谢文龙继续看书去了,不想等到傍晚,谢守德听了这事,却是脸色一变,怒气冲冲找过来。
“蠢货,你今天赶走了谁”
谢文龙不知父亲何故发火,谢守德气得坐到太师椅上,“那那可是季总兵的亲卫啊”
在本朝,总兵是位居四品的戍守大员,跟谢府里八九品的芝麻官天上地下,谢文龙震惊道“总总兵大人怎么突然来找我”
谢守德哪知道但无事不登三宝殿,总兵大人前来,便是芝麻大的事,也是谢府顶天的事。
所幸那亲卫被赶出府后,心有不甘,独自在外面徘徊叨念很久,谢府有个好心的守卫大哥便多问了几句,这才弄清情况。只不过当时他对那亲卫的话不敢当真,便没有来报。
谢家父子将他喊来,将那亲卫的话交代清楚。
这事说来就远了,乃十几年前边关发生的事。
季总兵名为季威远,那会他还不是总兵,只是个区区从事,有一年大陈朝与突厥作战,突厥以诡计突袭营地,大陈大败,季总兵受了重伤,为保存实力,慌忙中躲进某边关小镇。
突厥人大肆搜捕镇内,就为了抓到他,季总兵以为性命休矣,不想到关键时刻竟得一孩童机智掩护,逃出生天。
那孩童看着不过五六岁,突厥人走后,为感谢孩童救命之恩,季威远问了孩子姓名,立下日后来报的诺言,就此离开。
十年以后,季威远不仅大败突厥,血洗前耻,更是从区区从事升至了总兵,如今圣上又将他召回京城,约摸着是要再进一步,升为京官。
而季总兵一直挂念着当年的孩童之恩,此番从边疆回来,总算能报当年救命大恩。
只是时间过太久,当年孩童的信息差不多忘了,只记得那孩童自称姓谢,说祖上是林城谢氏,如此谢总兵才一路找过来。
要怪就怪林城跟戍边气候差异太远,镇守边疆数十年的总兵大人水土不服,上吐下泻,硬是在离林城还有最后十几里路时病倒,只能要自己的亲卫带着话上了谢家门。
可这一路来,亲卫风吹日晒,衣衫不整,加之水土不服,脸色如菜,乍看之下跟那城外的难民没两样,是以谢文龙直接将人当做叫花子,赶走了
如今谢家父子得知真相后,肠子都悔青了
除了悔,还有震惊与巨大的猜忌。
总兵要找的那谢姓孩童,绝不可能是谢文龙,谢文龙从未去过边疆,而这硕大的林城谢氏,十年前身在边疆的,只有谢栩。
事情捋完,谢家父子有一瞬间诡异的安静。
总兵身居高位,若真是前来报恩,哪怕微微提拔一下,未来也绝不可同日而语。尤其是对刚遭大创,仕业待兴的谢家来说。
谢守德可能这辈子就这样了,但谢文龙还年轻,若是总兵肯引路,日后必定前途无量光宗耀祖。
可惜,这机会竟是谢栩的
谢家父子咬牙切齿。
末了谢守德下定狠心,一拍儿子肩膀,道“随我去见总兵大人。”
谢文龙怔了几秒,父亲这是要他冒充谢栩
他眸里闪过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