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谢柳柳估计也是他想办法半夜去吓的。
高手啊
才十四岁不到,就有这样的心智与狠辣。
制片啊,在现代我真的小看你了
果然不是人人都能做只手遮天的佞臣。
那他既然敢告诉她许娘的真相,肯定是不打算让她活着出去了。顾莘莘头上起了薄汗,手心也发凉,第一次强烈领悟那则真理,人不能知道太多。
她不死心的问“你真的要杀我”我们无冤无仇,还是老乡啊
少年贴着她耳侧,狭长的眼眸眯起,瞳仁沉而冷,她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压低声音“嘘我可没杀你,是你自己夜半出门,不小心滑倒湖里去的。”
顾莘莘“”
这是要半夜把她推到湖里淹死,说是她自己失足落水
可怕她先前还敢同情他哪来的胆啊
顾莘莘吓出一身冷汗,她能察觉得出,对方是真动了杀机,因为放在她脖颈上的手越收越紧,她已经快喘不过气了。
怎么,他是想把她掐晕再丢到湖里去吗不用死于屠刀,要提前死在水里了
疼痛与窒息让她吓得快失声,他单手力量远超她的想象,仅一个左手,扣得她完全无法动弹,照说一个十四岁的少年不该有这般大力气的,莫非他也懂武
顾莘莘思考不了那么多,对方施压的力量太大,她在他掌下不断挣扎,喉咙被箍,嗓子哑得如砂纸摩擦,“别,我我不可能害你我舅舅骗了我的钱,害死我娘,谢府苛待我,我恨他们,我跟你一样恨”
“我没有骗你,他们真的想报官抓你,我听了后很着急,赶着告诉你”
其实她更想袒露身份,可又怕制片想不起现代的事,把她当妖孽杀了
她也没想哭,这不是她的作风,但喉间被掐的剧痛让她眼角不由自主渗出泪来,冰凉的液体滑到脸颊,映出那张他漠视生死,阴狠凛冽的脸。
在快晕过去的一瞬,她终于想起一点,用尽全力喊“我我有给你写过纸条”
“好几张”
“加油君”小书童猛地出了声,他一旁站了很久,并不敢干涉主子的举动,直到听了这句话才扑上来,惊诧,“原来你是加油君啊”
什么加油君,顾莘莘不明白,倒是小书童继续说“少爷,她好像没说谎,我听说这府里是有个姓顾的外甥女,府上对她并不好”
不知是因为书童的话,还是少女提起了纸条,那只手没有再加劲,但也没有松开。
而手的主人阴沉着脸,微侧过头,端详被推在墙上的面孔,锋锐的目光,质疑,审视。
少女被掐得脸通红,都失声了,想叫也叫不出来,因着太过惧怕,眼里渗出了泪,一阵风过,那泪滴拉出水色弧线,“啪嗒”,正巧砸在他手背上。
月华下那泪滴泛着银色光晕,像破碎的水晶,夜风中,微凉。
他看着那滴泪,末了,倏然松开手。
得到解脱的顾莘莘一下瘫在地上,捂着喉咙,艰难地大口喘息。
少年已经转过身去,背对着她,声音随夜风传来,“你走吧,今晚之事若是泄露一丝半点,休怪我让你沉湖。”
顾莘莘赶紧连滚带爬的滚了。
顾莘莘走后,主仆两回了屋。
谢栩重新坐下来,接着先前的帖子往下写顾莘莘来之前,他就在屋里练字,仅有的左手握着笔,照说左手不比右手,但他挥毫间不见半点生涩,提笔纵横流畅,笔锋骨气洞达,遒劲娴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