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先皇后年轻的时候,也没有这等风华。
嬷嬷瞥见了郁棠白皙细滑胳膊上的守宫砂,不由得怔然。
京城人人皆知,郁棠和陆一鸣已经成婚,这都大婚好些日子了,怎的还没有圆房
好半晌,郁棠才难为情道“嬷嬷,好了么”
嬷嬷收回神,上前亲自给郁棠穿衣,“好姑娘,委屈你了。”
郁棠莞尔,唇角有些苦涩。
委屈么
她没有资格委屈。
嬷嬷先走出了粥铺,她扫了一眼,不知是谁这般歹毒,用这样卑劣的法子污蔑一个姑娘,若是今日无法澄清,恐怕只能以死洗脱冤屈了。
“老身乃先皇后身边的人,也是晋王殿下的乳娘,老身以人格作担保,棠姑娘干干净净,不曾与任何人有染”
嬷嬷中气十足,一言至此,她行至赵澈身侧,以仅二人可以听见的声音道了一句,“王爷,棠姑娘还是个雏儿呢。”
赵澈一怔,老练如他,过了好几吸才恢复常色。
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取悦了他,男人紧蹙的眉心明显好转,他点了点头,余光扫了一眼粥铺,郁棠还没出来。
大约是受委屈了。
小女子虽倔,但自尊心很强。
赵澈想到了什么,眸色骤然一冷,看向跪地的鳏夫,问道“说是谁指使你败坏棠姑娘名声”
鳏夫一开始闭口不言,红九直接当场卸了他一条胳膊,满意的叹道“爽么我这里有一百种死法,种种让你下辈子再也不想做人”
鳏夫当街惨叫了一声,这声音让在场的看客一阵脊背拔凉。
到了此刻,所有人都坚信郁棠是被人污蔑了,有人故意在暗中败坏她的名声,尚且有脑子的人细细一想,登时觉得细思极恐。
试问,谁最恨郁棠
才致用这种手段
鳏夫疼的倒抽了几口凉气,下裳浸湿一地,“我、我说我说”
鳏夫很快老实交代,赵澈一眼就能辨出真伪,他这人一贯睚眦必报,一想到他的“救命药”被人这般污蔑,赵澈父爱泛滥,厉声道“小九,不要让他死的太快”
红九得令,“是王爷,我一定让这厮死的人尽皆知”
这一天从上午巳时开始,直至晌午,整条长街除却惨叫声之外,再无其他声响,所有酒楼茶肆一概歇业,只闻阵阵哀吼声断断续续的传出,到了最后再也没有任何声响。
大胆些的百姓探头出来看,只见西街西牌楼上面挂着一具随风摇晃的尸首。
虽然已经面无全非,但他身上的衣裳醒目。
这可不就是那污蔑棠姑娘的鳏夫么
啧啧,原本四殿下赵子翼是京城横行惯了的人物。
看来,以后棠姑娘才是最有资格在京城横行霸道的人了
有晋王护着,谁人敢欺
郁棠端坐着,她的脸上此刻已经看不出委屈之色,她眼睁睁的看着赵澈喝了两碗小米粥,又吃了一小碟酱黄瓜,这人就连最后一颗油炸花生米也没放过,吃的干干净净。
赵澈“棠姑娘,还有么”
郁棠脸色赧然,“实在抱歉,铺子里没有吃食了。”
男人似乎很失望,一副没吃饱的样子,清隽的脸上染上一层忧色。
没有吃的,他就没有理由留下,离开的话,头疾必然会犯。
他可能需要找一个将棠姑娘随身携带的法子。
南炎和北焱办事极快,二人过来禀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