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祈愿太重了。
他做不到,亦担不起。
不要再哀求他了。
他不是神,不是英雄,只是
血淋淋的战场、静默的护卫、渐行渐远的故乡网站上的留言拉开了被他竭力关上的门,放出了名为“回忆”的怪物,彻底击溃了他的平静表象。
你只是个逃兵。
是踩着国民的尸体活下来的败将。
亚尔林死死的捏着手机,低垂着的头与细碎的银发遮住了眸中的水光。
他唾弃着自己,腕部的疼痛反而成了舒压的渠道,使他产生了“正在赎罪”的幻觉。
“啪嗒。”
源源不绝般的血液终于沿着湿润的绷带,落到了他的膝盖上。
“啪嗒”
一滴一滴的。
宛如他强忍着的眼泪。
再一次偷偷瞄他的彼得帕克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
流、流血了
都渗透绷带,往下掉了啊啊啊
青涩而单纯的大男孩自顾自的揽了锅肯是为了我才伤口崩裂的。他垂着脑袋大概是因为太疼了,又不想被同学们发现不过这不是要面子的时候吧
于是彼得坐立不安了。
他的背包里没有医疗类的物品。亚尔林一动不动的,估计也没有。彼得只能按捺住快溢出身体的焦虑和担忧,乖乖的等校车到站。
“嗞。”
司机踩了刹车。
被亚尔林“恐吓”了一路,不敢交头接耳的学生们跟放风的囚犯似的,一股脑的冲下校车,如释重负的越过了校门。
彼得没动。
据他观察,独来独往的亚尔林,总是最后一个下车的。
他不急。
车上的人越来越少,彼得的心跳亦不受控制的加快。虽然确定了亚尔林是个友善的人,但还是好紧张啊。
毕竟亚尔林超受欢迎的。
一对上那张完美无瑕的脸,大脑就会变得一片空白,当场死机怪不得会有男生向亚尔林表白
等等。
我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少年猛然惊醒,坚定的把歪到天边的思路扯回了正轨必须带亚尔林去医务室重新包扎。
车上的脚步声消失了。
彼得掐着时间站起身,不出意外的看见了背着包,刚迈出步子的银发绿眸的美少年。他扬起唇角,深褐色的眼睛如夏日的柠檬水,流露着清清爽爽的活泼和朝气,有令别人的世界放晴的神奇魅力。
“肯”
两道声音交叠。
彼得
他看向尤金汤普森,满脸的困惑,夹杂着防备。
汤普森
语调怎么这么正常好奇怪。他居然没开嘲讽难道是新的整蛊方式
内德同样一脸的惊悚。
汤普森恶狠狠的瞪了他俩一眼,再清了清嗓子,走到亚尔林身前“咳,去医院吗”
亚尔林不禁诧异。
少年的眸子仿若清澈见底的湖泊,又比湖泊冷,像是落了些白绒绒的雪,糅合了春与冬,才能显出这份矛盾而惑人的美丽。
他戴着兜帽,银白的发贴着侧脸。阳光晕染下的五官精致到虚幻,宛如居无定所的云。
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