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越一边如此安慰自己,一边想下榻唤人来梳洗。天色微亮,该是起床上朝的时辰。
谁知一动便浑身僵住。
亵裤湿了
姬越坐在床上,陷入迷茫。
更糟糕的是,他的动静惊动了一旁沉睡的青年。
卫敛迷迷糊糊睁开眼,睡意朦胧道“陛下醒了啊”
姬越僵着身子“嗯。”
卫敛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需要臣伺候更衣吗”
姬越条件反射“不需要”
这一声极为严厉,立时让卫敛清醒了大半。
卫敛定睛一瞧“陛下昨夜没睡好眼底怎么一圈青黑”
姬越别过头“做了个噩梦。”
对,那是噩梦。才不是春梦。姬越给自己洗脑。
卫敛面露担忧,想要靠过来。姬越一个激灵,怕被人发现被褥底下的异样,立刻将人推开。
“呃”卫敛猝不及防被推了一把,肩膀狠狠撞在床头上,雪白的肌肤霎时就青了一片。
姬越见状,下意识想要去扶,一句对不起就要脱口而出,又在察觉身下黏腻时生生止住。
大脑也冷静下来。
他还从没跟人道过歉。
姬越冷声道“没你的事儿,继续睡。”
“可是陛下”
“孤命令你睡。”
卫敛“”
姬越看青年沉默下来的模样,喉头一哽,又生硬地补充了一句“肩膀上抹些玉容膏,止疼。”
其实只是很轻微的一撞,盖因卫敛皮肤太白才显得如此严重。姬越倒好,价值千金的玉容膏跟不要钱似的往卫敛身上用。
卫敛低头笑了笑“不用了,这点小伤,用不着玉容膏。”
他重新躺下去睡了。姿势仍和原来一样,是背对姬越侧躺。只是肩上的衣裳滑下去一片,故意露出肩头那淤青似的,叫姬越看得很不是滋味。
姬越又在床头坐了会儿,确定卫敛睡熟了,才唤来宫女盥洗。
几名宫女端着面盆、手帕、朝服鱼贯而入。领头的宫女姿色姝丽、花颜月貌,名叫珠月,专门伺候秦王更衣。
其实若是有宫妃歇在君王寝殿,第二日应当是由这名妃子来服侍君王更衣,轮不到宫女插手。但姬越为体现对卫敛的爱重,早晨从来都是不舍得把人叫醒,让卫敛睡个够。
今日亦然。珠月正要将朝服呈给姬越,姬越却道“备汤,孤要沐浴。还有,等卫郎醒后,把床褥被单也一并换了。”
珠月一愣,这大早上的沐浴还换被单
珠月忽而察觉到君王身下一丝异处,似有濡湿。余光一瞥,瞧见榻上青年肩头淤青。
珠月“”明白了。
珠月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屈膝一礼“诺。”
养心殿的西阁是供宫女们居住的地方。珠月一回来就摔门而入,坐在床上兀自生闷气。
珠翠正坐在椅子上绣花,见状抬起头问“怎么了大早上的,谁给你气受了”
她想了想“陛下责骂你了”
“也不对啊。”珠翠又否决了这个猜想,“若是惹了陛下生气,你也没命回来了。”
珠月“”
珠月恨声道“我是气卫敛那个狐媚子”
珠翠绣花的手一顿“你怎可直呼公子名讳”
“他算哪门子的公子一个楚国来的丧家之犬,凭什么能入陛下的眼”
珠翠见她越说越出格,连忙去将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