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翠当即将自己知道的和盘托出“公子卫侍君,婢子在养心殿服侍三年,对陛下习惯略知一二。陛下口味挑剔,最爱吃的菜是水晶虾仁饺,不食葱、姜、蒜、花椒陛下不爱紫色,因着先太后最爱穿紫”
卫敛听着,将秦王的忌讳和喜好一一记下。
末了,他作揖道“多谢珠翠姑娘,卫敛感激不尽。”
“举手之劳,卫侍君折煞婢子了。”珠翠忙侧身避开这一礼,又一福身,“陛下这时辰已下朝,该是要回宫了。婢子告退。”
她想了想,又道“卫侍君日后有何需要,可以吩咐婢子一声。”
卫敛颔首道谢。
珠翠退下后,卫敛不紧不慢地坐回床上,将剩下的药膏抹完。
等到脖子上的痕迹都消得看不见,秦王的身影出现在宫殿门口。
卫敛放下药膏,起身行礼“陛下。”
姬越扫了眼卫敛的脖颈,没见到伤痕才应了声“可。”
卫敛起身,凝望姬越没什么表情的脸“陛下似乎心情不佳。”
姬越不置可否“怎么,你也要学着揣测孤的心思”
上一个妄揣圣意的前车之鉴还摆在那儿。这会儿还卧榻不起的李福全就是例子。
李福全自幼伴于秦王身侧,尚且领了三十鞭。卫敛不过相识一日,又凭什么以为他会是例外。
卫敛垂眸“臣不敢。”
他又安静道“只是陛下的不悦,全都写在脸上。臣就算不猜您心思,也看得出来。”
姬越褪了厚重朝服,眉目在蜀绣金龙墨色长袍映衬下几分妖孽。这张脸甚至是有些艳丽的,只是素来的威严与冷冽将他本身的容貌压了下去。
抛开偏见与杀意,秦王倒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姬越转首望卫敛,唇角微扬“孤脸上写了什么”
秦王心思难测。他笑不一定是高兴,也可能是生气。他语气温和不一定是心情好,也可能是想杀人。
伺候他多年的宫人都知道这点,却也从来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么。
卫敛欲言,姬越又云淡风轻道“你若说错了,舌头便赏给孤养的獒犬罢。”
卫敛“”
秦王对他的舌头到底有什么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