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是一村之主忙的都要暴起,老叔作为村干部也很忙,而这糟乱现象的始作俑者却跑到学校看老师教书。
初见教室的时候, 李梦雨对黄泥巴和出来的桌子和凳子极度的震惊。
她觉得坐在这样的凳子上混了一身的泥土和多脏啊, 事实上乡下的孩子谁不是动不动就跪在草地上抓蟋蟀玩, 或者累了随时随地地上一坐,也就她思想观念没改变过来矫情心疼衣裳。
如今看的习惯了, 坐到黄泥巴长凳上时, 心情不复当初的懵逼感,裤子沾染了黄土用手拍拍就成,也就不觉得这黄泥巴桌和泥凳子有多么难以让人接受了。
对于黄土地里挣吃的庄稼人家来说,黄泥巴最是亲切不过的了。
“二嫂”
“啊”李梦雨微微的愣了愣神。
“二嫂, 你在想什么想的那么入神”
土味十足的教室里因为放学了缘故,高高矮矮的孩子们都蹦蹦跳跳的回家了,教室里只余一个讲台上的傅老和一个坐在最后排手托着腮发呆的李梦雨。
一前一后, 两人在空寂的教室里对眼。
“啊, 傅老你怎么也叫我二嫂啊”李梦雨天然呆的眨眨眼。
傅老露出一个十分感叹的表情,“从我们来的那个地方喊你这样年纪的女人,都叫大娘、大婶;来了这里之后才知道你们这喜欢称呼大妹子,大姐儿, 感觉一下子就懵逼了”
李梦雨对着他咧着嘴笑,“我跑外面去的时候,听见人喊外婆姥姥, 听的我一脸蒙圈,我们这被喊姥姥的都是阿爹的姐姐和妹妹。”
傅老和李梦雨相视一笑。
傅老表情十分丰富,“本来我依着习惯想喊你大娘,结果发现你们这里同辈的都是大妹子,大姐儿的叫,我想改口又总是不习惯,总觉得如此也这般称呼你的话,把你辈分叫低了一辈。”
李梦雨曾经有过同感,哈哈一笑,“我懂,我出门的时候看见别人喊自家阿妈的阿妈喊姥姥,我整个人都懵了,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地方的人为什么要喊阿妈喊姑姑。”
真实的原因是李梦雨小时候听见厂子的同学喊自家外婆叫姥姥,满脑子都是蒙圈;当她爸爸让她喊她姑姑叫姥姥,当时就一脸的血,整个人都不好了。
姥姥外婆姥姥姑姑
那种格格不入的懵逼感
本质上都是外来者的两人,再次相视一笑。
共同的体验,共同的经历总是能拉短人与人的距离,产生共鸣的问题总是让人乐意去感概去探讨。
傅老,“二嫂以后不要叫我傅老,多加一个字吧,喊我傅老师。”
李梦雨从善如流的喊道“傅老师。”
傅老“有些人天生的就不知道感恩,他们天然的就没有感恩之心,你不需要为这些人烦心,因为不值得”
李梦雨啊的一声,惊奇的眼神看了过去。
傅老的这句话她曾经听过,她爸爸就曾经说过这样让她意外的话,那是她爸是用亲身经历总结出的。
因为从小她家就吃亏吃多了,吃亏吃成习惯了,所以李梦雨对眼前村里乱糟糟的这一切都无感。
李梦雨解释道“我不是被村里人的态度气到了,毕竟我家的孩子超多,一觉醒来我是十二个孩子的妈。”
其实这个年代像她奶奶一样生了十来个孩子的女人很多,只不过成活率不高,都和她奶奶一样都是生着夭折着,养活大的最后只剩下四五六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