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梦雨故作有点什么似的,降低声音凑近传达室对着看门大爷眨眨眼说道,“所以你看这么少的招人信息我都知道了,你应该知道我这是事先得到消息的吧。”
这都对戴厂长家这么熟了还有假,看门老大爷不疑有他,热情的把靠近传达室的小铁门打开,“大妹子快进来,我带你一起进去找戴厂长。”
李梦雨大大方方的从铁门进去,对着老大爷不介意的挥了挥手道,“不用了,来的时候就说清楚了,在主楼五角星大楼三楼找他,不用你送了,我自己一个人过去就行了。”
看门老大爷天天在这上班看门确实是没见过这个穿着像是乡下人的老太太,但人家一次都没来过,说起话来又自信又是头头是道,有鼻子有眼,很是增加了几分可信度,“那行,你一个人进去吧,我就不带着你通传了。”
李梦雨微微一笑,挺直着身板目标明确的,十分熟门熟路的走了过去,见乡下老太太确实是知道路怎么走,看门老大爷也只是望了一眼也就收回视线了,人都说了是厂长家的熟人,那肯定私下里有悄悄话要说,他这么不识趣的过去不好。
老大爷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一大把实实在在的红薯干,心颤了几颤,四下看了一下周围,小心翼翼的把答谢他的红薯干数了又数,笑得见牙不见眼,这乡下老婶子子出手还真大方,一给就是二十来片红薯干,他家的小孙子经常吃不饱肚子,带回去给小孙子一天吃一片,饿了磨磨牙正当好。
不怪老大爷对二十来片红薯干都稀罕都不得了,饥荒已经来临好久了,人心都慌了,这年头粮食实在是太难买了,粮店断货有钱有粮本买都买不着粮食。
虽然厂子里食堂也是有饭吃的,但后勤都买不够米和菜,食堂里巧妇难为,每一个职工吃饭都是有定量的上班的时候基本能吃饱肚皮,可家里的人咋办,基本上家里有老人孩子的职工,自己都只吃个七八分饱,剩余的粮食偷偷的揣在怀里带回家。
厂子办公室几十年都没变过,又或者说矿机厂从刚建时的繁华到后来的破落,基本就没变化过。
从厂大门顺着主干道一直往前走,大约往前100米的距离,在主干道北面有一个三层高的办公楼,最顶端有一个尖头三角形,上面刷着一颗红色的五星,厂长办公室就在三楼。
气势昂扬起来,身板笔直起来,李梦雨把原本畏缩自卑的小老太太硬是抬头挺胸,昂扬成了一个精神神气的小老太太,端着高高在上的架子眼睛目不斜视,直接在人来人往的楼梯上阔步朝着三楼姿态随意的往上上。
自己从小就在这里玩大的厂子,她熟悉的很,这里上班的人大多都是势利眼儿,她爸在单位的时候是销售科科长,手下的人手都对自己好的不得了。
要是遇到一个不认识的人,或者是从外面来的有求于他们的人,那态度,嘿,两手抱在胸前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杯,脸上神色漫不经心的一副大老爷子样,理都不理人的架势。
大约是小说看多了,李梦雨现在看她爸,就有一种她爸是年代文里的凤凰男的感觉。
年幼的时候很单纯,只觉得她妈强势,她妈妈家强势,这都是很正常的事。
因为她奶奶家不帮她爸妈带孩子,她小的时候都是放她外婆家长大的,她外婆家又贴钱,又帮带孩子,她爸见了她外婆就跟老鼠见了猫,还不是因为气短。
其实,并不是全是如此。
真实的情况是,她妈出生于红色家庭,妈妈外公是退伍老红兵,从部队转业到地方,直接就是农场场长,兼职拖拉机厂厂长,妈妈的爸爸是拖拉机厂长副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