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雾定定地看着李知尧,目光轻软如水,听他说完了,轻声接了句“再多说点。”
李知尧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但看她如此要求,便只好继续往下说“孩子与我们才有几年的缘分便是顺儿如今才八九岁,这平日里也多与钱先生和钱荣在一起。与我们这当爹做娘的,一天能见几面有时不过就问安说上几句话。再往后,他当了太子,去了东宫,再有了太子妃,更是与我们远了。于我李知尧而言,你才是最重要的那个。”
朝雾被李知尧说得心尖和鼻子里一阵阵泛酸,孕期小妇人的敏感细腻心思难抑,眼泪啪嗒嗒往下落。她又觉得不好意思,忙伸手一把抱住了李知尧的脖子,这就多愁善感地哭起来了。
抽抽噎噎的,瞧着像感动,又像是委屈。
而这哭法,极像了一个毫不掩饰情绪的小孩儿。
李知尧不知道怎么就把她惹哭了,忙伸手抱住她,哄着道“是我说错什么了”
朝雾抱着他的脖子摇摇头,带着哭腔的声音里有一点点奶音,十足的撒娇腔调,“是你说得太好了,我没能控制住我自己”
李知尧听出了她是感动哭的,自然放松了下来,抱着她的胳膊不自禁紧了紧,嘴角也不自觉染开了笑意,心底铺开如春般的暖
李知尧次日起得很早,同样轻着动作没有打扰到朝雾睡觉。她如今怀着身子,浑身疲乏,更需要足够的睡眠来养着身子。
他起床后洗漱更衣,随意吃了两口东西,便上早朝去了。
在朝堂与诸位大臣把朝中大小事情商议一番,最后便提出了要改早朝为七日一上的事情。
李知尧虽是个酷爱独断专行的皇帝,但也不是一点策略不讲。每次他要做类似的事情,都是先把问题抛出来,然后假装贤明地问大臣“你们有什么异议”
这种事情,那些手捧道德礼法大典的大臣怎么会没异议他们明知道李知尧不会听他们的劝谏,但每次也都会抱着“我尽到我的职责”的心态,站出来劝谏几句。
说起来这也倒不是无用之举,他们这么做,心里想的则是你是皇帝你不听,到时候出了问题,你自己承担,可不能往咱们头上怪。咱们该说的,可都说过了。
此时听到李知尧要把早朝改成七日一上,殿中大臣陆续出来几位,讲明其中要害,让他三思而行。说起来也多半都是空话,大概意思就是你不勤勉,如何得民心之类。
李知尧听他们说完了,最后还是该怎么样怎么样。
七日一早朝的事,便就这么定下了。
下了朝,朝臣们结伴出大殿,此时已经不会再像以前那般,对李知尧独断专行不满意,出庆元殿就摇头撇嘴或叹气。现在已经习惯了,他们不去多管多费神,也落得轻松。
李知尧下朝换上便服,也没有在前朝多留。他直接坐辇回坤宁宫去,走之前吩咐身边的大太监裴元,让他派人把大臣送上来的折子都搬去坤宁宫,说他以后就在坤宁宫看折子。
李知尧坐着步辇回到坤宁宫的时候,朝雾已经起来了,但宫里的气氛并不是很好。他不管沿路行礼跪拜的宫女太监,大着步子直接去往朝雾的房间。
进了屋走过红木落地罩,便见朝雾正一个人坐在床头,闭着眼睛用脑门顶着床架子,好像是受了谁的委屈一样。脸色有些难看,眉头也微微蹙着,眼角好像还有些湿。
李知尧走到她旁边,小心翼翼问她“怎么了”
朝雾继续拿脑门顶着床架子,深呼吸两口气,才开了口说“不想说话。”
李知尧想了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