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见里月见脱下外套的动作顿了顿。
哦,原来不是吓到了,而是害羞了啊。
月见里月见笑了起来“虽然我也是月见里月见,但我们之间毕竟还有着十年的差距,我对敦君而言或许还有些陌生和不适应,敦君用自己以前称呼我的方式叫我就好了。”她把脱下来西装外套挂在了衣架上,“对了,吃过晚饭了吗”
她的话音才落,也不知道是为了应景还是什么原因,中岛敦的肚子就相当配合地响了起来。
“咕。”
正想开口说些什么的银发少年险些没把自己的脑袋都塞到土里。
月见里月见压住了自己险些没笑出来的笑声。
她轻咳了一声,用以克制住喉咙里因为笑意而带起的细细痒意。
月见里月见解开脱去外套后,里面穿着的白衬衫的袖口“还没吃的话,不介意我来做几个菜吧。”她这么说着,雪白的袖口已然挽了起来,只露出一截明晃晃的比衬衣还要白上一分的手腕和小臂。
然而没等她走到厨房,月见里月见就先一步看到了餐桌上放着的几道菜。
做菜的人做完之后大概是怕菜会冷,还用碗倒扣了起来。
月见里月见在餐桌边站了一会儿,这才失笑道“原来敦君已经把菜做好了啊。”
她唇角微弯,漆黑的双眸在灯光的闪烁下柔成了一片粼粼的星海,“还没有吃过晚饭,是因为在等我回来一起吃吗”
气场强大,即便是在陀思妥耶夫斯基面前都镇定自若,显得游刃有余的女人,此时对着面前的银发少年却像是陡然卸下了浑身冷硬的防备一样,带着说不出是温柔还是满足的笑容温声问道。
简直就跟曾经和他一起在便利店打工的女生给他看过的霸道总裁的天价小保姆里,那个常年沉迷工作,对谁都面无表情,爱答不理的,却只对自家单纯善良的小保姆露出温柔笑容来的总裁一样。
中岛敦的思绪有些飘远,但下一秒,他就立刻反应了过来。
等等,如果说月见里月见像书里的那个总裁
那他不就是书里的那个小保姆了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少年连自己的一双耳朵都要红的烧起来了“我、我我是想”
本来就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说的少年又急又窘,就差拿手把自己的整张脸盖起来了。
月见里月见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还在发育期的少年比穿着高跟鞋的成熟女人矮上了一点,月见里月见不费吹灰之力就摸上了他软软的银发。
她笑了笑,替他解围道“因为担心我太迟回来,会感到饿,是吗”
中岛敦“恩。”
“我知道了。”将手从发顶移到了他的耳朵上,月见里月见又轻轻地捏了捏他的耳朵,“总之,谢谢我的小敦君了。”
“小,小敦君”中岛敦有些磕磕绊绊地念出这个称呼。
月见里月见道“是对十年前的敦君的专属称呼哦,喜欢吗”
中岛敦注意到,眼前的黑发女人咬着的是一口地道的京都腔。
那是不同于她十年前有些古怪却又可爱的语调,字腔都完美的像是一个从小在京都长大的人,只除了她依旧下意识地喜欢在再句末停顿一下,把尾音拖长一个节拍微微勾起。
同样爱勾着尾音说话,十年前的她是包在白纸里的一颗糖,拨开清洌洌的声线,话梢挂着似有若无的甜,让中岛敦总忍不住想听她多叫自己的名字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