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女人甚至不需要说些什么, 一个眼神轻轻甩过眼尾,监控室的人就立刻毕恭毕敬地打开了门。
那一点也不像是牢门的白色大门被打开, 顷刻间就把门后比起监牢而言, 更像是某种实验观察室的房间暴露在了月见里月见眼皮下。
房间里的黑发男人对此笑的一脸温良无害。
他像是早就料到了眼前的女人会来找自己似的,脸上不仅没有半点意外,整个人还跟等着老师来上课的小学生一样,将书本合拢了双手放在膝盖上。
在听到那标志性的高跟鞋时, 他甚至还歪了歪脑袋, 朝着月见里月见的方向乖乖地笑了笑。
就真的很乖很乖的那种。
乖的让人在那一瞬间都忍不住忘记了他是个差点没毁掉横滨的危险分子。
月见里月见却不吃他这套, 黑发女人只不带任何表情地瞥了他一眼。
脚下的高跟鞋和地面踩出冰花溅开的声音,几步之间,月见里月见就隔着一面薄薄的透明玻璃站在了陀思妥耶夫斯基面前。
那是一般实验室里都会装的观察室玻璃。
当然, 这面关着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玻璃远要比普通观察室的玻璃要坚固的多了, 显然是异能科用了某种特殊的方法加固过的。
陀思妥耶夫斯基所在的整个房间都是透明而毫无的。
除了房间里过于单调的一张床和透明的观察玻璃外,他的身边还有无数个或明或暗,或对准了他或没有对准他的摄像头,将他的一举一动,甚至每一个眼神都一一记录下来。
在这样的环境下, 如果是普通人的话, 估计不出一段时间就要发疯了。
但陀思妥耶夫斯基却在这样的环境里呆了近三年。
其中虽然不乏内阁强制的定时让他走动散心的命令,可到底是在这一千多个日夜里, 能够不动声色地隐忍着将自己的全部秘密和暴露在摄像头下的人, 这个男人的危险程度完全不言而喻。
而现在, 这个危险的男人却正将手掌和手中的书一并乖乖地搭在膝头,凝视的眼神深邃而黑暗,像一颗激光下的白色钻石,绮丽而绚烂的光,苍白的同时却也好看的像是在诱惑着人去伸手握住这颗看似脆弱,实际上就是块一咬就崩牙的硬石头。
敛着长长的,明明又黑又密,却无端的让人觉得病气横生的睫羽,陀思妥耶夫斯基看着月见里月见,张嘴说了句什么。
月见里月见没听见。
不用她命令,森川在监控室里就立刻按下了打开观察玻璃内外声音相通的按钮。
坐在床上的男人眨了眨眼,像是察觉到了自己刚才的那句话没有传出去似的,又开口说了一遍“今天的咖喱牛肉很难吃。”
他用着一张一本正经的脸说出了跟小孩子抱怨似的话。
监控室里,新来的新人们“”差点毁了横滨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原来就是个这样的男人吗
月见里月见眼皮都不抬一下的“可以,那就换成土豆。”
监控室的新人“”牛逼还是他们执行长牛逼。
陀思妥耶夫斯基轻轻地咬了下下唇,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轻轻地歪了下脑袋,“我记得上上个星期我就已经吃了一个星期的土豆了。”
月见里月见这才掀起眼眸来看了他一眼。
她环着胸,不需要多余的口红来涂抹的唇瓣就已拉开一道艳色的弧度。
看似礼貌而淑女的笑着的月见里月见“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还记得自己上上个星期跟我说过的,不想吃麻婆豆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