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保护好他们的。
他这么想着,而后便忍不住向前走了一步。
福泽谕吉现在很想看看他家的三个小孩儿。
然而他才刚先前走了一步,就被正揉着眼睛的小男孩一句话炸的险些左脚绊住自己的右脚。
长得和江户川乱步有三分像的男孩子在和另一边的大男孩一样,被自家母亲拍掉了揉着眼睛的手后,总算是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细细的缝,露出了一双暗绿色的眼睛“爸爸,午睡结束了吗”
福泽谕吉“”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的听力一向没问题,福泽谕吉简直就要怀疑自己的耳朵有问题了。
看了眼愣在原地的男人,月见里月见又笑了笑她今天笑的简直比这一个月加起来笑的都要多。
黑发女人替睡懵了的两个人将脸颊两边睡得都翘了起来的头发压下,说道“放心吧,还没结束,继续睡吧。”
她一把小男孩睡得飞翘起来的碎发理好,那与江户川乱步的三分像便又被压下了一分。
福泽谕吉看着他,也忽地察觉到了些端倪。
这个孩子与其说是像江户川乱步,其实应该是更像他才对。
只是刚才他睡懵了的发型和眼底的翠色眸光先声夺人,才让他忽略了那张熟悉的面容。
有了母亲的安抚,还没睡饱的小男孩便打了个哈欠,乖乖地应了一声道“恩,那妈妈午安,哥哥午安,爸爸午安。”然后这才又心满意足地枕回母亲的腿上继续睡了。
干脆连眼睛都没睁开来的江户川乱步“那我也继续睡了。”
他们现在是坐在庭院的缘侧上。
惊鹿的竹筒里盛满了水,便一下又一下极有规律地敲出脆声,不远处有紫色的藤花从枝头结下来,连成了细细的一串,屋檐下挂着一尾白色的风铃,风一吹就有叮铃叮铃的声音,暖融融的阳光顺着那一连串的叮铃声落下来,温柔地让人都有种要被融化的感觉。
福泽谕吉就那么傻愣在原地。
还是月见里月见压低了声音问了他一句“要看看他们吗”他这才回过神来。
犹豫了片刻,福泽谕吉轻声走到了她的身边。
看着他走到她身边后就没有了接下去的动作,黑发女人笑了下,又问他“要碰一下吗”
福泽谕吉现在简直就像是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的机器人,身体僵硬邦邦的,就连那根伸出手的手指都绷得死紧。
月见里月见看着他僵硬地伸手戳了下儿子软乎乎的脸,那张本就严肃的不行的脸瞬间变得更加严肃了摆明就是僵住了。
她又想笑了。
只不过看着十年前的丈夫那生涩无比的动作,她到底还是将那笑意又忍了回去,轻声道“他叫福泽见司。”
“见司。”福泽谕吉将这个名字含在嘴里念了一遍。
男人紧绷的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些笑意,就连那跟原本僵硬地碰着儿子的手指也柔了下来,不再显得那么生硬了,“这个名字很好。”
他其实有很多话想说,可是在听到福泽见司这个名字后,福泽谕吉却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想起来说,“这个名字很好。”
他此时的样子让月见里月见忍不住想到见司刚出生的那天。
当她醒过来的时候,他抱着见司坐在她身边也是这样的表情。
好像天塌下来了,又好像他已然看到了一片新的天空。
月见里月见看着他,弯了弯唇角“这个名字还是你和乱步,还有爸爸一起翻了一个月的字典翻出来的。”
听到爸爸两个字,福泽谕吉便下意识地想到了广津柳浪每每看到他时都忍不住皱眉审视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