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住探过身在森鸥外脸上落下一吻的念头,佯做板着脸的样子道“都一把年纪了, 还撒什么娇。”
森鸥外“”
这句话的攻击力有点大。
森鸥外觉得自己的笑容都甚至有一瞬间的龟裂。
不光女人的死穴是年龄,男人同样也是如此, 尤其是家里有比自己小了不止一轮的娇妻的男人。
如果是十年后的森鸥外, 那么他此时应该是相当娴熟地借着这个话题装出一脸可怜巴巴的样子, 然后抱着可爱又好骗的小妻子委屈地撒娇, 除了讨要一个吻外,他还要再加上许多的霸王条款。
月见里月见或许会答应, 又或许会拒绝。
她若是答应了,那么十年后的森鸥外就会当着女儿的面,直接搂过妻子,在她的眼睛和唇上各落下一吻,而他那完全地继承了他的血脉的女儿一定会笑嘻嘻地用手捂着眼睛, 故意大声道“有人当着五岁孩子的面秀恩爱啦”她这么说着,但捂着眼睛的手指却分的开开的,指尖缝隙里露着一双和森鸥外极为相似的绯红色的眼眸。
如果她要是拒绝, 那么这就更好了十年后的森鸥外就更有充分的理由能够黏在自家小妻子身边撒娇了。
而通常,这么做的结果往往就是月见里月见身边被两只粘人精一左一右地一起粘着。
一个微微俯下身, 抱着她轻轻地蹭着她的肩窝,一个则因为身高的限制只能抱着她的腰, 然后跟只没断奶的小猫一样往她怀里蹭。
那简直就是父女俩一脉传承的撒娇
而来迟一步的爱丽丝也肯定会因为这对父女俩占据了自己最有利的撒娇位置而不开心, 每当那个时候, 月见里月见就会伸出手, 无奈地摸摸小姑娘金灿灿的头发,以示安慰。
身旁的两个见状,也一定会说自己也要。
没办法,月见里月见只能伸手再摸摸另一个小姑娘和另一个和两个小女孩争宠的男人谁让她家里养着三个撒娇鬼呢。
可是
现在站在她面前的却是来自十年前的森鸥外。
十年前的,或许可以说是眼睁睁地看着那个黑发少女从盛开到衰败,一瞬间凋零的森鸥外。
黑发男人静静地看着面前即便是板着脸,也始终是从眼角眉梢流泻出怎么藏也藏不住的星星点点的依赖和恋慕,以及就像是全然不曾知晓他身后的那片阴影的天真的幸福的黑发女人,唇角的弧度却连自己也未曾发现地抿平了几分。
虽然他很快就将唇角的弧度勾了起来,脸上的神情也仿佛和之前没有任何的差别,但森茉莉却敏锐地嗅到了一抹来自这位十年前的父亲的杀意。
那种浓厚的杀意就像是一把刀似的,从皮肤上轻飘飘地碾了过去,虽然刀片轻薄薄的连一丝重量也没有,但是那种好像下一秒就会隔开皮肤的感觉却让小姑娘背后的汗毛整片的都竖了起来。
森茉莉就跟只炸了毛的猫似的,一改之前那戏耍森鸥外时狡黠又游刃有余的神情,冲上前就要将被十年后的森鸥外保护的无隙可乘以至于根本未曾发现半点不对劲的母亲拉到自己身后来。
但是森鸥外却先一步地抬手,摸了摸月见里月见的头发。
男人微微一笑,将刚才一瞬间爆发而出的杀意尽数地敛在了皮肤下,温声叫了一遍面前人的面子“月见。”
那声音温柔至极,听上去甚至有些不像是森鸥外会有的声音。
森茉莉的脚步顿了一瞬,眼前这个对母亲露出那么温柔的表情的男人实在和他刚才的神情太过迥异,以至于有一瞬间,森茉莉都在怀疑是不是自己刚才感觉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