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忽然的,他像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立刻改口了“听一半可以。”
“他说不准嫁给太宰治,这半句话你可以听他的。”
所以剩下半句不准嫁给你,这就不能听他的了是吗。
月见里月见面无表情,全程只把自己当做一个没有感情的搬运机器。
听完了发酒疯的上司先生全程不停的话,等终于把他扛到了床上了,月见便又遇到了新的问题。
上司先生他不肯睡。
“我又不困为什么非要睡觉”
沉默地看了他片刻,黑发少女道“因为晚上了。”
“晚上”
“对,晚上了。”早在第二世哄发酒疯的上司先生哄出了心得的黑发少女这么说道,“所以中也先生要睡了。”
因为是晚上所以要睡觉,这个逻辑没毛病。
中原中也显然也是这样觉得的,所以在皱着眉想了很久后,他点了下头“既然这样那我就睡了。”
“晚安。”月见替他捻好被子。
两个喝醉的都被她哄睡着了,唯一剩下的受伤的那个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月见里月见是看太宰治一眼都觉得嫌弃,更别说是耐心地扶他回房间还给他上药,替他叫个救护车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他的撒娇和装可怜在她这里通通没用。
她喜欢的专注,恨的投入,就连硬起心肠也是毫不回头。
而他对此却无计可施,甚至毫无头绪。
他知道她什么呢
知道她叫月见里月见,知道她疑似救下了自己的好友织田作,知道她曾经喜欢过他,知道她对他的厌烦,知道未来的某个平行世界里她死去了,知道她身上的某种能力可能可以消除所有人的记忆他甚至知道他在狂热地渴求着她。
但除此之外呢,从那些蛛丝马迹中,他还能知道些什么
即便知道了,他又如何靠近她呢。
这个他像死亡一样渴求着的女孩子啊,她喜欢的就像一把刀,棱角分明。
她喜欢了,那就头也不回地喜欢着;她不喜欢了,那就狠狠一刀砍下,带着一身血淋淋的伤把他丢开了,再也不要他了。
他像猫一样的跟着她身后,她视而不见。
他像猫一样的用毛乎乎的爪子去碰她的脸,她躲开了。
他像猫一样的用尾巴小心翼翼地去试探着缠她的手腕,她将他的尾巴硬生生地解下来。
她是真的不要他了,怎么样也不要他了。
也只有在看着他吃瘪,被揍,处处落了下风,和别人一起装傻卖乖,她才会偏过眼神,好像看他的报应一样看着他。
脑海中莫名地淌过他还在港口黑手党时,那些因为不同的原因而被他杀死的人在临终前对他癫狂又绝望的谩骂。
“恶魔你是恶魔”
“你绝对会下地狱的”
“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你这个无心的魔鬼”
“你会遭报应的”
那些谩骂一闪而逝,转眼就被一段破碎的记忆取代了。
那是一个黑发少女,她坐在他面前看着他,眼睛是很纯粹的黑色,那种黑与白的对比太过纯粹,以至于让人觉得是否是她用这双眼睛看着的世界也是这样的黑白分明的。
她对他这么说着。
“我讨厌别人骗我,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