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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渡我(1/7)
    梁靖川懒懒散散地从浴室出来, 随意地撩了把湿漉漉的碎发,低头点了根香烟。
    他的烟瘾忽然犯了。
    其实也算不上有瘾性, 因为许昭意不喜欢烟味, 他基本就戒了。
    星点火芯忽明忽暗,擦亮了梁靖川漆黑的瞳仁。青烟伴随着尼古丁的味道,在夜色里飘飘荡荡。
    许昭意已经睡熟了。
    梁靖川半垂着视线,拨开她鬓角的发丝, 瞬也不瞬地凝视着她, 眸底意味不明地暗了暗。
    他冰凉的手指揪了下她的脸颊,捏了两下,又揉了两揉。
    像是得了什么新意趣似的。
    青灰的夜色落在他的眼中, 沉降成比海更深的渊,迷人又危险。
    许昭意不安稳地呜咽了下,在睡梦中拍掉了他的手, 翻了个身, 软软地往被子里缩。
    梁靖川无声地弯了下唇角, 掐灭了手中的香烟,歇在了她身侧。
    满室的旖旎春色, 是声色欢宴, 是极乐之景,亦是近身搏杀。在暗火欲燃时, 他与她痴缠不休。以床榻为战场,从试探到进犯再到掠夺,用最水乳交融的方式, 将记忆写进骨子里。
    这个圣诞夜另类的难忘。
    第二日清晨雪霁初晴。
    天光依旧是灰沉沉的,泛着点奇特的青光。厚厚的积雪堆在枝桠和屋顶,被凛冽的北风吹簌,还未消融,寒意烈性而彻骨,从地面折出来的反光有些刺眼。
    许昭意第二天清晨是被醒的。她昨晚实在倦乏,睡得太沉,现在快结束了才醒转。
    昨晚的记忆纷至沓来。他额角黑发微湿,沉冷的眸底泛着红,拂去她眼尾的泪水,优越的喉结微滚,在她身后放纵。
    后来他半垂着视线,同她十指相扣。
    “终于睡醒了”梁靖川掐住她的腰,嗓音低哑又散漫,在她身后肆意放纵,按了下遥控器
    厚重的窗帘自动拉开,浴室温池内自动放水,调节温度。
    澄明的天光折进来。
    燕京覆盖在冰雪之下,隔着落地窗,外面的雪景一览无余,隐约能感受到冰粒的清寒和凛冽。
    许昭意及时抵着上颚,才将不堪入耳的婉转腔调压了下去。
    有种宿醉的感觉,她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头痛欲裂。想挣脱他,但提不起力气,浑身碾压般的疼;想说些什么,偏偏喉咙里火烧火燎的疼,最后只能软软地趴着,揪住枕头承受隐忍。
    身后是他低沉的一声闷笑。
    “想吃什么”梁靖川懒洋洋地从她身上起来。
    他半垂着视线,慢条斯理地穿好衬衫,拨过她肩膀将她翻过来,餍足后耐性又温柔,将温水递到她手边,“先起来喝点水。”
    许昭意偏头瞪了眼他。
    她眸底水光潋滟,微微上挑的眼尾还泛着红,还陷在灭顶的痛楚和快意里,有种含嗔带媚的意味。
    她靠在床头,抱着热气氤氲的水杯喝了几小口,缓了好一阵,微哑着嗓子郁郁道,“我要跟你分手。”
    梁靖川挑了下眉。
    “你就是个感情骗子,我昨晚都没吃饭我,我凌晨三点多才睡,你早晨还你变态吧梁靖川。”许昭意越想越委屈,抱着小被子呜呜了两声,“你一点都不疼我。”
    她磕磕巴巴了半天,拉过被角,将脸埋进去装死。
    “我看你是没疼够。”梁靖川微微眯了下眼,握住她的膝盖朝自己拽了把,“我再疼疼你”
    许昭意几乎失声尖叫。
    她实在没力气跟他折腾,服软得特别快,慢慢去掰他冰凉的手指,“我错了哥,我错了,我真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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